他这个人,只要愿意的话,就会显得很温柔细腻,且丝毫不刻意。
带着暖意的雄厚气息缠绕在耳边,白可歪了下头,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
顾寒问他怎么了。
白可摇摇头,继续贴着符篆。
其实,他只是想看一眼顾寒而已,看看他这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风依旧呼呼的刮着,两人悬浮在半空中,远远看过去,似天地间一双浮游,渺小又脆弱。
白可确实脆弱,尤其是心脏,每挪动一下,都觉得那玩意快要碎掉了。
“玻璃心”这个形容词,他以前一直觉得是女孩子们矫情,现在看来,倒是形象的很。
两人布完东侧的符篆后,顾寒搂紧白可,带着他往西北方去。
刚才有很短的一阵子,他趁白可专注贴符,松开了他。白可却并未往下掉或者往上升,看样子,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慢慢掌握住了如何在半空悬浮的技巧。
到达之后,两人继续。
一个取一个贴,配合的很默契。
而顾寒原先紧搂着他肩膀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放了下来。
与他相互碰擦着的身体也小幅度的往旁边挪去。
等白可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发现,顾寒已在距他半米远的地方。
而他,竟稳稳的停在那,如履平地般。
“稳住!”接触到白可开始慌张的眼神,顾寒忙上前一步,手掌虚压。住他的手臂,并快速捞起因主人太过惊讶没有握紧而开始滑落的符篆。
“我——”白可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在下坠,下一个瞬间,又觉得在往上升。
时下时上的错觉来回反复,让他有些混乱与拿捏不住。
胸口的“玻璃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血压一路攀升。
“放手去做,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顾寒凝视着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专注认真,“况且,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扑通扑通。
心脏似乎跳的更快了。
白可被他的眼神和声音蛊惑了。
他不由自主地往顾寒那边靠了一步,对着顾寒伸出双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依旧是和顾寒平行的状态。
所以——
白可不思议道:“我……没掉下去?”
顾寒接上话:“而且也没升上去,看起来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白可本能往下看去,却发现视野下方一片白色水雾。
原来,他们竟已升到这个高度,又或者说,这片云层位置低,刚好在他们布阵的地方。
两人周身云层环绕,如若仙境。
白可看不到下面的景致,心里面的恐惧感大大减弱。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说:“谢谢你。”
顾寒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你最该谢的是努力去尝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