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哀绿绮思出来,“小山,我的守护天使。”
小山转头,看到她身上衣裳有点脏,便说:“这袋替换衣裳给你。”
她连忙道谢收下。
小记者出来找小山:“我们要回去了。”
小山说:“五分钟。”
她把手提电话交给他们三兄弟。老三松培紧紧抱着小山不愿放开。
回程中雨下得更大,吉普车小心翼翼缓缓驶动,正如气象局所料,泥泞满地。
司机说:“稍后一定滑坡。”
雨里雾气腾腾,可是也看到山上艳红色火焰转为阵阵白烟,更不见天日。
记者们互相报告消息。
“消防员说:这雨要是廿四小时不停,居民可返家园。”
“可是仍然没有电力,电线电塔全部烧毁。”
“真不知道没有水电的日子怎么过。”
“现代人已经被纵坏。”
小记者坐在小山身边,他忽然问:“那是你男朋友吗?”
小山愕然,“谁?”
“那与你吻别的人。”
“呵,那是我三哥。”
小记者忽然放心了,他眉开眼笑说:“这是我名片,你有事请别客气,我随时随到。”小山接过名片。
小记者指着名片郑重地说:“我叫陈大文。”
小山笑,“我认得中文字。”小记者讪讪。
小山道谢下车。
市中心也一般大雨,过去两个月吸收的水蒸气像是在一日之间释放。
小山一按铃余先生就来开门。
小山看见他们也在玩扑克,郭思丽是赢家,面前一大堆筹码。小山不禁觉得大人好笑,这四人忽然成为朋友。
常允珊问:“小山,你同爸爸住还是同我?”
小山想一想,“我到妈妈家小住几天。”原来踢来踢去似无人收留的沈小山,因一场大火,忽然变成矜贵人物。
车子驶上山。开足疝雾灯视线仍然只得一点点。
到了家打开门,小山嗅到新装修油漆味,那种气息似新车皮座椅般,叫人愉快。
屋子不大,但十分舒适。
常允珊把女儿带到楼上房间。
小山脱口问:“业主是谁?”
常允珊噗一声笑,“不会是需要付大笔赡养费的三子之父。”
“奇怪,”小山说:“刚才那间公寓,业主也是女人。”
常允珊叹口气,“你终于发现这个秘密了:中年女子再婚,手中需有妆奁,不然,谁同你结伴。”
小山只觉背脊凉飕飕。
常允珊又说:“年轻女子又何尝不是,否则,你等我置业,我又等你交租,拖到几时去?双方只得一辈子跟父母住。”
“啊,怪不得近年有那么多未婚大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