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进屋后把门关上,没等萧景澄落坐便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对方跟前,静候处置。
萧景澄看她跪得笔直,平日里细白娇嫩的脖颈今日也带上了一层倔强,仿佛回到了顺天府的大堂之上。
“今日之事,你可有何要说?”
“一切都是我的错,但凭王爷发落。”
“你认为我会如何发落你?”
余嫣不知道,她对萧景澄还是不够了解,不知道他对待背叛他的人会下怎样的狠手。但她想总是不会好过的。
他在皇城司的狠辣是出了名的,那些犯了事的官员一听到他的名头便吓得瑟瑟发抖。听闻曾有官员听说萧景澄上门抄家,直接拉着全家一人一条白绫上了吊。
所以今日,他也会要自己的性命吗?
余嫣抬头看他,语调平静:“但凭王爷处置,妾身绝无怨言。”
“你就不怕我杀你?”
“妾身的命本就是王爷的,王爷若想要,妾身必定给。”
余嫣话音未落,便听咣当一声,萧景澄扫落了手边的定窑瓷盏,那碎瓷落地声足以说明了他此刻心中的盛怒。
饶是余嫣强装镇定也被他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煞白。
“所以为了那个姓贺的,你宁愿去死?”
余嫣摇头:“妾身不是为了他想死,妾身只是希望王爷能消气。今日之事本就是我的错,但求王爷容我分辩一句。我与贺公子向来清白,求王爷不要误会。”
“清白?他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妻子,何来清白一说?”
“那是他痴心妄想,并非事实。”
“痴心妄想?这般说来你心中并无他?”
“从来没有,我与他有婚约此事不假,王爷必定也查到了。但自我家落难后,我与他的婚事便作罢了。那日在法净寺撞见了贺夫人,王爷想必也看到了她对我的态度,我与贺公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婚的。”
有没有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打消萧景澄对贺庆舟的杀意。
如果他不松口,别说贺庆舟只是中了个会元,便是金銮殿上被圣上钦点为状元,他77zl也照杀不误。
余嫣实在害怕,她不想看到有因自己而死。
而萧景澄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真实意图。不管她说的话多么无情,为的都是保住那个男人而已。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样的情意当真深厚得很。哪怕成了他的女人,夜夜与他睡在一处,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