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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同萧景澄在法净寺用完午膳后,也打道回府。
萧景澄本想带余嫣去后山处赏景,见她兴致不高倦意浓重的样子,便没有勉强,带她一同上了马车。
许是昨晚没睡好,午饭又吃得多了些,余嫣上了车之后人便犯起困来。起先还勉强支撑,可车子碌碌前行一路颠簸,她的眼皮子便愈发睁不开。
最后脑袋微微一歪,身子便靠在到了萧景澄的肩膀上。
萧景澄也没躲,由着她靠在身上,一面搂住她的肩膀一面吩咐车夫将车赶得慢些,以免将她惊醒。
余嫣睡得很沉,被萧景澄抱在怀里也毫无察觉,起先不过就是安静地睡着,可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她就似乎做起梦来。
萧景澄听她含糊地说着梦话,担心她会做噩梦,便想轻轻将她唤醒。可人刚凑近了她的面颊还未出声,便听余嫣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
哥哥?这是在唤谁?
余家只她一个孩子这事儿萧景澄自然知道,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堂哥和两个堂弟。她父亲在家中排行老二,上头一个伯伯底下一个弟弟,全都在余承泽案发后与他们划清了界限。
他也派人细细查过,知道余嫣从前与他们走得便不太亲近,为何睡梦中会突然唤起哥哥来?
难道这声哥哥唤的并不是她的那个堂哥?
萧景澄回忆了一番先前在法净寺的种种,将怀疑落在了大雄宝殿里遇到的那个女子身上。
那姑娘显然与余嫣是旧相识,当时两人凑在一处说了许多话,那姑娘被家人拉走时还恋恋不舍?
这应该是余嫣的故友,所以她的这个故友家中有个年长的哥哥?
想到这里萧景澄嘴角一压,目光变得凌厉了几分。
余嫣对此却是浑然未觉,在车上一路睡到了文懿院门口才醒。待下了车回了正院,她才隐约察觉到萧景澄的脸色有些许的不对。
她猜不透是何事惹了他,旁敲侧击也得不到回答,仿佛一切都很正常,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余嫣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安,待用完晚膳见萧景澄一人坐在书桌前看信函时,便亲自端了碗参茶过去。
“王爷今日出去的一天想必累了,不如早点歇息得好?”
萧景澄一眼就看出了她讨好的意味。
平日里她是很怕他提歇息二字的,在床笫间他向来索要过度了些,她每回都受不住要求饶。所以一听到他说休息便会不自觉地微颤。
今日却是主动提起了这事,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