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消毒水味是医院的特色,鼻息里乃至全身似乎都被这种味道侵占着,戴圣一路走着,身后一道脚步声跟着,三楼有个逃生楼梯,戴圣推开虚掩的逃生楼梯,走进去,转身看着袁徒高大的身子也走了进来。
这是十年来,两个人第一次和平地面对面站着,只不过这次她的表情淡然,而他显然紧张,凤眼专注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珞进心里。
“谢谢你,今天帮了我爸,但是我不希望我妈知道我们是同学关系。”不能让林素知道,一旦林素知道袁徒是她高中同学,她会不依不饶地问关于当年害她女儿自杀的男生是谁。
“我当你同学,这么丢人吗?”他叹了一口气。
“不是,没必要让她知道,你垫付的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她完全一副公事公办,听在他耳朵里无端地刺耳。
“我不缺那点钱。”他说,“今天换成是别人,我一样会帮忙。”
“再次谢谢你,还有两件事情想拜托你。”戴圣咽了下口水,说道。
“什么事?”他专注地看进她的眼里,看得她眼眸不敢深抬,只能低垂着眼,闪动着睫毛,幽幽地说,“希望你能离我远点,并把那件事情忘记,求你了。”
她在求他?并且不想跟他有所牵扯吗?他想起来了,她要跟那个男人结婚了,婚纱相都拍了。
许久许久,站着的男人,微抬起的丹凤眼看进她的眼里,昏暗的楼道里空气很稀薄,如同他的那一丝目光,看得她有点慌,丹凤眼里流淌过深情,纠缠,不甘,就像当年她看着他的那样的眼神。
“保重。”沉重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男人推开楼道门,走出去,那背影几分落寞,她不自觉地走到楼道门口,看着那抹身影进了电梯,他没有回头,仿佛就此别过的过客。
这样就算解决了袁徒的事情了?为何她的脚沉得她抬不起来,回到病房里,林素问起袁徒人呢,戴圣说他有事先走了。
林素说那医药费呢。
戴圣才反应过来,医药费她忘记给他了!这意味着她必须得再跟他见面或者联系一次。
“是不是忘记给他了?你看看你,快去跟医生要他的联系方式,这笔钱咱们家一定要还给他,另外如果他方便,请他来家里,我亲自做顿好吃的给他,他说他一个人在这里租房子,工作经常三餐不定,听得我可心疼了。”林素对袁徒的印象从一开始就很好,人长得好看是首要条件,另外出手俐落也让她可欣赏了。
林素的话让戴圣又有点讨厌袁徒,刚刚还答应得那么爽快,私底下就这么跟林素装可怜,要是林素认真起来,她跟袁徒不得天天见面?
“妈,钱我会还给他,至于吃饭,人家也很忙的,你不是说要帮我策划婚礼吗,这么忙你还有时间招待别人吗?还是你不想帮我了?”戴圣撒娇地抱住林素的手臂。
“哎对啊,阿贵,这个星期要去陈家,你得快点好起来啊。”林素这才想起女儿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有见陈家父母这件事,那都是大事。
“嗯,我知道。”戴贵有点困了,说完拉着被子往下躺,戴圣帮戴贵拉好被子,跟着林素一起去医院的饭堂吃饭,听着林素叽叽喳喳地说着结婚的事宜,她则听得晕乎乎的,没想到结婚还有这么多礼节,光想象就知道那天会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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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萧强抱着一堆的纸巾进门,一推门就看到客厅里正在举哑铃的袁徒,唇抿得紧紧的,表情十分严肃。
“你又买那么多纸巾干嘛?”袁徒嫌弃地扫了眼萧强丢到沙发上的一堆长条纸巾,萧强拍着那些纸巾笑,“当然是打特价啦,你不知道买三条送两条,一条划算下来才七块钱,七块钱有十卷,一卷还不到一块,这时不买更待何时。”
袁徒摇摇头,继续举着哑铃。
萧强抱着一条纸巾走到袁徒旁边,“你怎么了?表情不大对啊,今天不是说去图书馆吗?没借到合适的书?”
“不是。”袁徒换个方向继续举着,汗水从他额头往下滴落,滴在他性感的脖子上,萧强啧啧两声,“怪性感的嘛。”
“你有什么事吗?”袁徒一个眼刀过来,意思是快滚。
“没事,关心一下你。”纸巾被他成功地撕开了,他依然赖在袁徒身边,挡住了袁徒看着窗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