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周围静的可怕,时间都好像停止了。
直到时间走到下一个整点,墙上的挂钟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切才仿佛醒了过来。
“你这让我怎么说。”
傅同看向傅潜渊,没了之前躲避的姿态,笑容明朗,声音也重新欢快了起来:“又不是真的求婚,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的话岂不是提前泄题?这位同学,作弊在我这里行不通,我可是很严格的知道嘛?”
他的眼睛弯弯的,也明亮,像极了龙洵山入夜时挂在松柏枝头的月亮,以前傅潜渊最喜欢这样的傅同,见到了总要过去亲亲抱抱他,这次却没有。
他看着傅同,眼神很复杂,朦朦胧胧的像是蒙了层雾。傅同看不清,也看不懂,渐渐有些无措,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傅潜渊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
他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像朵棉絮一般从傅同心上拂了过去:“那就等那天真正到了的时候再问,崽崽,到那时……”
他像是想问什么,到最后却没问。
傅同有点疑惑:“什么?”
“……没有。”
傅潜渊垂眼,视线从傅同身上移开,人也随之起身,把手里的书合上放了回去。
写满缠绵情话的书页消失不见,面前的人似乎也有些生他的气了,傅同看着,心里突然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低头坐在那里,很失落,觉得眼睛下一秒就会涌起湿意,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不作声把怀里的抱枕抱得更紧了一些。
傅潜渊回头看到,一瞬间,心就那么软了下来。
怎么能不心软呢?
这只崽以前就是这样,心情不好或者委屈的时候不肯说,就喜欢默默找个地方把自己窝起来,那时候他还小,白绒绒的一团窝在那里像只小绒球,软乎乎委屈巴巴,只一眼就足够让人心软。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小崽崽成了大崽崽,现在窝在傅潜渊面前的也不再是从前那只小小软软的白绒团,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还是他,那种心软就始终不会消减半分。
明明被无声拒绝的人是我,偏偏现在要哄人的人还是我。
傅潜渊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纵容,转身走到傅同面前揉了揉他的头,闻声问他:“崽崽,怎么了?”
傅同抽了下鼻子,声音闷闷的:“没有。”
那肯定就是有了。
傅潜渊拿这样的阿崽没办法,他在哄崽这方面的经验其实不算多,仅限于阿崽幼年的时候,那时候崽崽小,好哄的很,给颗糖就行,一颗不够就两颗,数量上去了总能哄好。
现在就不一样了。
大概给一百颗糖也没有用。
傅潜渊有点愁,想了想,最终决定把握住傅阿崽的傻白甜属性,转移话题:“之前温融发消息说要过来看你,看时间应该快到了。”
不得不说,傅潜渊对自家的崽还是很了解的,提到温融,傅同的注意力果然再次被转移,抬头看他:“温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