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身中剧毒的话,”陆月浓终于抬起头,微笑着看他一眼,“我不介意。”
江倚槐连连摇头:“不不不,那这是你妈妈做的吗?”
陆月浓的笑容淡下去:“嗯。”
“你有看着阿姨做过吗,我能不能找你取取经?”江倚槐想起朱女士那生化武器般的厨艺,牙根就有点疼,“我妈那双手,让她画画可以,做饭做菜就是一场人间灾难,女娲都救不了的那种。”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江倚槐在心里吐槽自己的措辞:女娲都救不了,阿弥陀佛,佛祖的经能管用不?不对,这都哪跟哪儿,世界观都不在同一层,我在瞎说什么……
陆月浓不知是不是被江倚槐这惊世骇俗的思维逻辑弄无语了,反正彻底不搭理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倚槐约莫是吃完了,他偏过头来,看了陆月浓一眼,目光有点小心翼翼。
陆月浓约莫用余光感受到了:“有话就说。”
“那个,如果以后你不愿意吃,可以给我吗?”江倚槐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在措辞,但还是有些词不达意,“我不是希望你不吃早饭,早饭肯定是要吃的,最好你天天吃早饭!但是……如果哪天你不愿意吃,也别扔,你看,阿姨做得挺辛苦的,扔掉也浪费不是吗?”
陆月浓语气不怎么友好:“你千里眼么,还能看见我家厨房?”
江倚槐心中才有了定数。自始至终,陆月浓没再提“吃过了”,也不争辩“不愿意吃”,可见真的是在说谎。
“我倒是希望看得见,那就能偷师了,”但江倚槐不挑破,演得像模像样,没暴露出内心戏,他用期待的语气说,“下回咱们可以一起吃吗?”
陆月浓抬手支起下巴,意味莫辨地看过来,半晌,他弯了弯嘴角:“不用。”
江倚槐一瞬间心想:这得是铁板成精吧。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陆月浓却迅速地补上一句:“都归你了。”
而后,语文课代表卷着一堆资料纸上了讲台,早读将要开始,陆月浓及时地把资料拿出来,单方面结束了对话。
这场将开未开的拉锯还没闻到硝烟味,就这样未战先歇了。
没过几天,便到了运动会,说来这样的校园活动,到来之前千盼万盼,但亲身经历起来,也没有那么激动人心。
光是开幕词、校长发言、师生宣誓词就听了半个上午,大家一开始坐得笔直,后来已经热火朝天地分发零食,吃得宛如野餐现场了。
江倚槐在白t恤外面套了件运动员的红马甲,外红内白的,又拿了半只苹果啃着,活像大苹果在吃小苹果。
吃完以后,江倚槐在看台上和大家偷偷摸摸玩了会儿游戏。先是玩了个人物类的竞技型卡牌,但江倚槐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游戏规则,“作案工具”就被“偶然路过”的张哥没收了。
于是大家只好大眼瞪小眼地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