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西紧紧攫住那残留着红痕的细弱肩膀,力道之重,让暖心都能听到他双拳发出的轻微关节声。
很疼,疼得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也疼得,让她只觉荒谬:“阿泽,那个男人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安泽西一个回身,重重踹了车子一下,嘈乱的汽车报警声中,他咬牙切齿:“阿暖,他碰了我的未婚妻,你说有没有关系?”
“是吗?”这个因果关系,让暖心只觉得好笑,“阿泽,照你这么说的话,贺静儿碰了我的未婚夫,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她杀掉?”
“你和贺静儿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想过来告诉我,和你上/床的那个女人是谁吗?”她关了报警声,离开前,她留给安泽西这样一句话。
“阿泽,全世界都有资格,来指责我和别的男人上、床,唯独你没有!因为你的资格,早在你和贺静儿在一起时,就被我取消了!”
“嘭”的一声轻微响声,安泽西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身子一晃,撞在了身后的车上。他面目颓丧地倚着那辆车,慢慢下滑,最终坐到了地上。
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这个曾伴她度过青葱岁月的男人,暖心再也没有看一眼,留下他独自一个人在这空旷的车库,自己转身离开。
客厅里,父亲早已不在,母亲,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阿泽走了?”
“嗯,还没!”想着母亲之前看自己的眼神,暖心下意识撒了谎:“我的车出现了点问题,他在帮忙查看!”
只要母亲以为安泽西还在,那就不会罚她!她现在的身体还很疼,真的不能承受任何惩罚!
而如她所见,母亲脸色确实缓和了一些,只不过在转入房间前,还是说了一句:“今天这样的闹剧,一次就够了,别让人家徒增笑话,听到没有?”
“是,我知道的!”暖心低头听话地应着。
“还有阿泽那边,好好哄着!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流了产的女人,根本就不足挂齿,你这段时间好好陪着阿泽,他的心自然会收回来的!你要记住……”
二楼上母亲的声音在顿了一顿后,隐约有厉色冒了出来:“无论有多少个女人在,你都必须嫁给安泽西,你心里那些有的没的想法,趁早都抹掉,别到头来,连累了无辜的人!”
别到头来,连累了无辜的人!
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可底下的暖心,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母亲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照她的性子,如果真知道了什么,不早就把她关进佛堂,狠狠一顿鞭打了吗?
那……就是猜测?试探?
她不敢再想下去,捏在手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了震动,她低头扫向屏幕,当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时,她不自觉地咬起了唇。
母亲的话,在这时,重新又在耳蜗里响了一遍。
这一遍过后,她捏着手机,直接选择了关机。
而关机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晨她重新开机时,无数条提示短信钻了进来,她看着每条短信上的同一串号码,心跳无端地乱了节奏。
这嘈乱的节奏,一直到她出门前,看到了安泽西,和他停在门口的车。
“阿暖!”与昨天那个衣服沾满浓血的人相比,今日的安泽西,又恢复了往日的风流倜傥,见暖心出来,他遥遥一笑,弯腰钻进了后车座。
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在他手上盛放,几步之后,它到了暖心的跟前。
“喜欢吗?”他问道,桃花眼眸里的流光,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