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孩子,这不是紫菱嘛。你会说话……了?怎么浑身都是湿的?你这说得是什么天刀!”
里正一脸懵圈的看着紫菱。然后略微带了点怒气。古人都是迷信的,杀天刀可不能乱说。
紫菱呜咽着继续说,“今儿个我在河边玩,听到两个婆子说,白家村都卖人了,杀天刀的里正也不管。
正好祥哥在,我问他,什么是卖人。他说,卖得就是你,谁能管?
我又问,为什么卖了我?
他说,不但是你,你哥你娘都要卖。奶说了,真死了还的破费,不如先卖了换几个银子。
我不信,要去找娘,找奶问。他不让还把我扔河里了。
若不是哥哥把我捞起来,我就回不来了!”
抹眼泪的紫菱心里想着,【白升祥,让你背个锅便宜你了。】
紫菱继续哭诉着,“白爷爷,您是怎么让天刀杀的,管不了我们啊!呜……呜……。”
“唉,这孩子真是……,先不哭,喝点水。”里正拉起了紫菱。
心里叹!才五岁个娃娃,刚会说话,真是什么都不懂。
这白志远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这白老三是捡回来的,孩子们不知道,族老们可是知道的。
当年村里来了两伙贼人,打斗中留下襁褓中的白老三,孤零零的婴儿无人管。村里看着可怜,决定找一户人家寄养。
当时只有白志远家刚生产不久,有奶水。并且白老三身上戴着金锁玉坠,看似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白志远家的王氏抢着养了去。
不想这一过就三十年了,哪有什么富贵人家来认亲。王氏对白老三越发的苛刻。
白老三在老白家过得不好,大家都看在眼里。
地里、家里干活最多、最苦的是白老三,吃穿用度最差的也是白老三。
二十岁也不给娶妻。若不是白捡了流落到此的孤女杨氏,白老三怕是至今都没有妻儿。
征兵那时,王氏心疼自己的亲儿子,硬是让白老三顶了老二的名目,去应了兵役。
年前这杨氏被磋磨的狠了,病的起不来。
这老白家的王氏说什么要过年了,不能全家过了病气,硬生生地把这娘仨赶到村西头废弃的土房里。
大冬天的,是要逼死人的啊!
里正年前找到老白家,那王氏硬是一根布条都不曾给。白志远也不吱声。
村里家家户户,谁家的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
幸好还是有些好心的,帮忙修补屋顶墙面,送点剩饭、旧衣破被。好歹让这娘仨挺过这个冬天。
现在这又是要做什么?太不像话了!
就凭白老三捎回的银子,也不至于要卖了这娘仨吧!
家务事管不了,这涉及到白家村声誉的事情,不能不管。
【刘婆子刚走?卖身契都准备好了,把我就卖了一两银子!】紫菱听到团了的报告,很是气愤。
紫菱又问,“白爷爷,祥哥为什么说我们是杂种。为什么啊!”
里正脑子一紧,小孩子都知道这事,这是白家上下都通气的?白志远啊!白志远!
团子的新消息又急急的传来,“宿主,白升祥回家告状了。”
紫菱顿感不妙,【白升祥带我奶和二伯娘正要去我家,坏了,娘要受罪了!】
经过这一会时间的观察,白升祺终于确认自己听到的就是妹妹的心声。
只有他可以听到。摸着胸口里揣的银子,刚才妹妹的心声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