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哥儿给我的。说由不得我不信,契纸都准备好了。卖我哥的钱他都拿去买吃的了!”
“他还说,呜……,呜……。”紫菱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里正赶紧问,“他还说什么?”
“我娘和我也要卖,价钱都谈好了,五十文,呜……。”
“王氏,你们怎么敢!柱子,去地里把白志远几个都叫来。”
“没有没有,我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定是祥哥吓唬妹妹。下午祺哥把祥哥好一顿打。定是祥哥气不过,才故意这么说,都是孩子们的玩笑。”王氏赶紧辩解着。
人口是国之根本,律法严禁非法买卖人口。亲属卖自家的孩子罪加一等。旦有犯法者,不但全家连坐,甚至影响到全村的声誉。全村的婚嫁都会受到影响。
王氏偷偷做这事,并不敢放在明面上。并且准备了其它说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把人卖了的。
此时,被当众戳穿,她很是害怕。若是做实此事,他们全家都要进祠堂受罚。
“是啊,是啊,怎么可能,我们老白家二十多亩地,五六个壮劳力,哪里用得着卖人。说出天了也不至于,都是孩子们的玩笑,玩笑。”二伯娘吕氏也赶紧赔着笑说道。
这时紫菱的亲娘,杨氏慢慢的出现在人们面前。
她面容憔悴,倚靠在破旧的木门边缘,瘦弱的身躯裹在早已洗得褪色的粗布衣裳里,显得越发单薄无力。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犹如一张泛黄的旧纸,深深的眼窝中嵌着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
干裂的嘴唇,虚弱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间都显得尤为艰难。凌乱的头发掺杂着银丝,显得苍老而疲惫,才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
看到这样的娘亲,紫菱的心不自觉的一阵绞痛。这就是她的娘亲,这个世界的亲娘啊!
“娘亲,你快坐下,在这坐下。”紫菱赶紧爬过去,给杨氏找了个台阶扶她坐下。
杨氏当即就落泪了:“菱儿,你会说话了……啊?你会说话了……。”
一连串的咳嗽声,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好半天,杨氏才缓过来。又用她那枯瘦的手,抚上紫菱的脸颊,“我的菱儿,终于会说话了……。”
“娘,我一直都会说话,是奶啊!那年她偷了邻居王婶家的银子,被我看到,她就打我,使劲的打我,吓的我再也不敢说话啊,呜……,呜……。”紫菱抱着娘亲哭着说道。
这事倒是真的,团子查到的。原主也确实是因为这事不敢说话的,孩子太小了,心理创伤太大!
那王婶一听,“好啊你个王氏,我就说是你偷的,你死活不承认,你看你做了什么孽!不但偷钱,好好的孙女让你活活打的不会说话。你这个毒妇!各位族老都在,正好给我个说法。”
人群里响起各种议论的声音,“谁家像她啊,整天磋磨媳妇,看看杨氏让她磋磨的。”
“就是,就是。白老二整天游手好闲的,这二媳妇也懒的肥圆。什么事都要杨氏做。”
“可不是,还有那个祥哥,混的不像话。专欺负年幼的小孩。”
“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王氏小偷小摸的也不是第一回了,跟你们说啊,上次我就看到她…………。”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王氏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紫菱的爷爷白志远,带着长子白显达,长孙白升鸿,四子白显瑞,幺女白婉婷几个下地干活的老白家人赶了过来。
里正当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志远,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啊!”
“里正,各位族老,此事绝无可能。我从未听闻也从未知晓。绝对不可能,定是孩子们的玩笑。”白志远恭敬的回答道。
里正又问,“那这张契纸又是怎么回事,上面写的可是清清楚楚。孩子总不会做这种东西吧!”
白志远一时语塞:“这……。”
“王氏,你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志远只好问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