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穿着睡觉不难受吗?”
“省了换衣服的时间,多睡几分钟。”
“……”
登机时间是四点零五分,顾弥到机场时还不到两点。
“小白,我床头那盒糖带了吗?”顾弥摸了摸兜,没摸到糖盒。
“带了的。”
小白全名叫沈白,是顾弥新换的助理,跟了她两个多月,对她的一些生活习惯还算是了解。
小白低头从随身的包里找到那盒糖,递给顾弥。
那是盒铝罐装的糖,绿色的封皮,跟普通的薄荷糖包装差不多,里面装着的却不是薄荷糖,而是苦瓜味的糖。
顾弥往手心倒了两颗糖,抬手扣进口中,面不改色嚼了嚼,吞下。
她困得很,吃完糖没多久就靠着小白睡着了。
等时间差不多了,小白悄悄拿掉她盖在脸上的帽子,凑到她耳边小声喊:“顾姐,醒醒,要检票了。”
顾弥大概是做梦了,嘴里呢喃了一句话,小白没听清全部,只模糊听见一个“好”字。
装进口袋里的苦瓜糖不知道怎么的滚落出来,掉到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顾弥倏地睁开眼,坐直。
“怎么了,顾姐?”小白连忙问。
顾弥怔了会儿,似乎是才发现糖掉了,弯腰捡起来,声音沙沙的。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小白忧心忡忡:“姐,你是太累了吧?为了请这两天假,你提前拍了好几天的戏。”
顾弥把糖揣进口袋,戴上帽子,闻言只是笑了笑。
“我最好的朋友结婚,我当然要亲眼看着她穿上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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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机场,顾弥刚下飞机没多久就接到周厌语电话。
“下飞机了?”
“刚下,这么巧就给我打电话了?不睡觉啊?”
“你不说你这个点到吗?抬头,往左看。”
顾弥抬了抬帽子,往左偏偏头,从狭窄的目光缝隙中看见一对男女就站在不远处。
顾弥笑了。
她这辈子没几个谈的上“好”的朋友,周厌语却是“好”的最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