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纷争还是在大家心中留了印象,哪怕林笙笙将人赶走了,南山村的人还是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说到花柳病,第一时间就想到方家姑娘。“砰!”说话的那人脚下忽地砸来一个药箱,徐大夫气势汹汹的进来,叉腰道:“放你娘的狗屁!”那人差点被砸了脚,见是个老头子同样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说就说了又能怎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她们立身正派我又怎会胡乱猜测?”男人说这话时,眼神飘忽,神情轻浮。林笙笙一脸审视的盯着他看,忽然,一只小小的虫蝇落在了男人的唇边,四月蚊虫多,男人也不在意,扯了扯唇角发出“嘶”的一声,一掌将之拍死,只在唇边留下一点点浅浅的红痕。林笙笙眸光微闪,看了眼男人唇边的红痕,又看了眼唇边长了脓疮的妇人,神情有些微妙的愉悦。“我们可以去看一下你男人吗?”谢禛问。他拉过气汹汹的徐大夫,对墩子媳妇道:“我们这里有大夫,他怀疑你男人得的不是花柳病。”徐大夫错愕了一瞬,哼了一声,侧过了头。他什么时候说过不是花柳病了?这谢大人净给他整些麻烦。“是不是花柳病不是很明显了吗?人家女人都说是花柳病了,这老子子说不是,该不是为了遮掩方家女人身上的问题吧?”若他刚才嘀咕那几句可以当他嘴贱不明事理,现在还一直扯着方家人不放,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相信。谢禛拧着眉,冷然的看了那人一眼:“你是在质疑本官?”男人脸色僵硬了一瞬,顿时想起眼前这年轻的男人是来办案的。他尴尬的作了揖,也道了声歉,但脸上鄙夷的表情却一点都不遮掩。墩子死了,豆婶家的男人也死了,留在任何一家都不妥当,谢禛让人请来了南山村村长,他们先去看一下墩子的尸体,其他人想留的都留在村里的祠堂,不想凑热闹的也可以回家。林笙笙留在祠堂内,像花柳病这些,谢禛跟徐大夫都拒绝她一起看。林笙笙嘟着唇,小脸上带着一些无奈。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阿爹的房间里就有这方面的书,她记得年幼的时候还看过人体的构造来着……算了,既然他们不想她跟,她不跟便是了。南山村的祠堂跟其他地方的不同,因为这里居住的百姓大多数是外面流落过来避难的,祠堂里没有供奉先人的牌位,反而供奉着几个对村里做了大贡献的亡人牌位。其中,就有方家姐妹的父亲。林笙笙无意间扫过,注意到方三郎牌位下后人的小字,这才反应过来。不过牌位上没有阴灵之息,想来方三郎早投胎去了。林笙笙啧了一声,只觉得讽刺。祠堂还供奉着人家父亲牌位,转头又对欺负人家女儿的行为视而不见,也对,亡人又不会说话……思及此,林笙笙忽然又想起桃树下那抹纯洁的灵魂。如果……亡人能说话了呢?林笙笙无聊的在祠堂里转悠,其他人知道她厉害也不找她说话。见她一个人转来转去,只当看不见。林沐沐与狐狸崽崽一溜烟儿跑了出去,林笙笙往外看了一眼,小家伙与小崽崽正蹲在路边俩脑袋凑一起叽里咕噜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不知道等了多久,祠堂外忽然穿来一阵吵闹。林沐沐拖着狐狸崽崽哒哒哒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叫喊:“阿姐阿姐,外面的人都疯啦,他们在追着禛禛与徐阿爷打!”林笙笙神色一变,回头先将祠堂门关上,转身抱起两个小家伙就往外看,刚一出院门差点跟谢禛撞了个满怀。“嚯!”谢禛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往后仰,被后面的徐大夫撑住往前推,他踉跄着往祠堂走了几步,徐大夫紧跟其上,一边进门一边嚷嚷:“太可恶太可恶了!刁民都是一群刁民!”林笙笙飞快关起门,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被人家追着打?”说着,透过门间缝隙往外看。一群村民手拿着砍刀或提着锄头往他们这边跑,在靠近祠堂时又生生停下了脚步。林笙笙在打量他们,他们也在打量林笙笙。幸好他们呆在祠堂,要是换个地方照对方这气势早就上来撞门了。“还不是这老头子忒不靠谱,有事待会儿我们回来说啊,当着别人的面大大咧咧的抖出来,人家不打他才怪。”谢禛看了徐大夫一眼,抱怨道。他嘴里虽是抱怨,脸上却很平淡,想来那群追来的人也惹到他了。“嘁。”徐大夫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说话不中听似的,他们又不是追我一个。”“我是被你连累了!”谢禛反驳。“我才是被你连累了!”徐大夫不同意。林笙笙默默的看着他俩争执,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有心情斗嘴?林笙笙轻咳一声,一脸试探道:“要不然,你俩打一架?谁赢了就是谁对?”谢禛:……徐大夫:……两人表情扭曲,在林笙笙没看到的角度偷偷对视了一眼,复又默契的分开。心想,他们这般争吵,小丫头居然不上钩,她不该继续问出了什么事吗?林笙笙勾唇,背对着两人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之前不让她去看,现在惹了事又知道找她扫尾了,她就是不接招。事实上,林笙笙不接招也不行,很快聚集起的村民一起围了上来,一群人站在祠堂外,让谢禛给个说法。“你们说不是花柳病,那是什么病?可别是为了庇护方家姐妹不把我们村里人的命当命!”“对!徐大夫说是怪病,那是什么怪病?为何得病的都是男人,最先烂的还是男人的那玩意儿,啧!”一个大胆的妇人在人群中阴阳怪气道。“咦,那玩意儿都烂了?那得是多歹毒的病啊。”有人跟着附和。“砰砰砰!”终于有人砸了门。喜欢我在鬼怪世界当打工人()我在鬼怪世界当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