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得厚,一身圆滚滚,这一转差点给转下床,幸好夜黎眼疾手快将人接住。小家伙干脆伸出手臂,让夜黎抱他。这也罢了,还示意夜黎离床榻远远的。“臭?”老管家一听谢禛身上发臭,面上一沉!难道是下人最近懈怠,未给少爷擦身?“禛禛是多少天没洗澡啦?!”幼童没看见大人脸色,见阿姐不理他,他自顾自的发言:“跟上次遇到的那个小姐姐一样臭!”“狐仙庙的那个?”林笙笙问。问完,与夜黎对视了眼。夜黎点头,他也想起来了。沐沐年幼,但很少直接说一个人不好之处,让他恨不得捂鼻子的臭味,哪得有多熏人?!“你能闻到么?”林笙笙悄声问夜黎。夜黎点头,见小姑娘眸光闪烁的看着他,他同样悄悄回答:“只能闻到一点,若不注意很容易忽略。”他忘记了很多事,但直觉,随着他记忆缓缓恢复,他会的东西应该很多。少年皱着眉,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这般弱过。“谢禛应该与狐仙庙的那位姐姐有过直接或间接接触。”林笙笙说完,有些烦恼,那位“求死”的小姐姐,已经很久没露面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将阿爷请来,将谢禛给“唤醒”。-清风明月,别枝惊鹊。翡翠湖边的水榭中,少年一身蓝衫,临湖而立。明月如同银盘,与湖水两相映合,水波浮动时,月亮跟着飘摇。也不知是天上的明月更圆,还是湖中的月亮更亮。谢禛出神的望着夜色美景,他深陷梦境,无力动弹。第一天,他并未察觉,只当是做梦,但梦里的场景在虚幻与现实中变幻,差点让他沉沦。场景仍是小秋镇,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公子。”水榭里,琴声骤停,弹琴的女子缓缓走近,只离谢禛三步距离。谢禛回头,神色淡定的看了对方一眼。这几天,这女子一直陪在他身边,温声细语、无微不至。她姿色妖娆,面容艳丽,一身单薄素衣将她纤细的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清风拂过时,她衣袂纷飞,与那及腰的长发一起,似要乘风而去。似仙子,又似妖精。她一走近,谢禛头皮发紧,恨不得拔腿就跑。这几天他试过逃跑,试过跳湖,见着湖里的游鱼也抓上来猛灌,让自己噎死……好像,都拿这女子没办法。他还是怕她!娘啊,谁来救救他!少年心底咆哮着,脸上一直端得住,他脚尖顶着地,想着是否该说些什么:“你,你别过来!”谢禛往后一退,腿弯已贴近了水榭的栏杆。“公子。”女子一脸委屈,“奴家对你还不好么?你为何还怕奴家?”女子一脸受伤,掩面垂泪。谢禛默默翻了个白眼,他这辈子经历的坎坷倒霉事能谱写一本书,关于妖精鬼怪的书也看得不少。眼前人是漂亮,但一想到,万一她是妖精变的、骷髅变的、山精野怪幻化的,心里那点旖旎就好似癞蛤蟆吃豇豆悬吊吊的。“公子?”女子擦拭好眼泪,一脸探究的看向谢禛:“公子,你不开心么?”“这位小姐,你将我困在这里,究竟作何事?”谢禛决定单刀直入问。“奴家名唤阿画。”“阿花?”“画,眉眼如画的画。”女子偷瞧了谢禛一眼,见谢禛不为所动,心里愤然,这个死木头。或许是,这次找的年纪太小,不懂风月?年纪小好呀,新鲜!“阿画姑娘。”谢禛戒备着施完礼,身子逐步往水榭的另一边蹭,那里有廊桥,两丈距离就能上岸。“阿画姑娘是否有未尽心愿?若有在下能帮到之处,还请直言。在下乃家中独子,实在不好一直困在此处,还请姑娘通融。”谢禛觉得,自己说话很是客气,哪知他话一说完,对面阿画姑娘的脸色就变了。“通融?奴家陪公子弹了五天琴,手都弹肿了!”“公子不说怜惜一二,反而要弃阿画而去?!”谢禛:说得好像他是个负心汉一般,又不是他自愿来的。还有,说到弹琴……他都不稀罕听,看着像是个颇有文采的姑娘,那琴弹得还比不上他用脚弹。“在下实在说不过姑娘,在下久不回去家里恐是着急,还请告辞!”脚步刚挪到水榭口,谢禛抱拳的手势一收,拔腿就抱!耳畔响起呼呼风声,喉咙似灌了刀子,脚下也越发沉重。短短两丈,就好像用尽了他全身力气,眼看着廊桥的尽头将到,听得身后“咻”的一声响。一条白练凭空飞来,宛如银蛇瞬间将少年缠绕起来。操纵着白练的女子笑吟吟的看着少年挣扎,艳丽的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女子手臂一收,被白练缠着的少年跟着往后坠去。“公子,你跑什么?”女子将谢禛按坐在水榭中的石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色变幻的谢禛,轻笑道:“凡是我看中的,从来都没逃过我手心。”“公子,你太不听话了。”女子伸手捏了捏谢禛的脸,她的指尖冰凉柔嫩,从少年的俊脸慢慢一点点像颈间滑落。啧,还是个雏儿呢……谢禛僵着身子,在女子的触摸中脸红得滴血,不是羞的,是怒的。他的清白!他的清白!指尖落在少年胸口,女子停顿了瞬。谢禛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炸开一般。女子可惜的看了他一眼,原打算多养几天,可这小子真是太烦了!三天两头要寻思,他死了,就不新鲜了。“阿、阿画姑娘。”谢禛嗫嚅着唇。“嘘!”女子竖起指尖,轻轻道:“公子放心,奴家会轻轻的,不让公子受丁点痛苦……”女人温柔的眉眼陡然变得狠厉,话落,她抚在少年胸口的指尖忽然生出尖利锋甲,向着少年心口抓去!谢禛咬着牙,天要亡我!“啊!”谢禛紧闭眼眸,听得耳边响起女子的惨叫!他捂住胸口忽地站起,二话不说就想跑!喜欢我在鬼怪世界当打工人()我在鬼怪世界当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