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很快就回来。”他是这么跟庄恬恬说的。
庄辞一家根本懒得管庄恬恬,甚至偷偷把庄四海房子里的佣人调走了,诺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庄恬恬一个人,他烧的反复,只能自己爬起来吃退烧药或者消炎药。
白色的睡衣被汗湿了,年少的庄恬恬带着个子抽条特有的脆弱,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爬出来一样湿淋淋,大白站在床头用舌头一下又一下添他的面颊。
“大白。”庄恬恬说,“我的手机找不到了。”
“人都去哪儿了。”
“我好饿,想吃东西。”
吃过药以后,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大白在床上转了两个圈,跳到地上,又跳上门关叼着钱窜出了门。
它应该是走了很多地方,要不然雪白的毛不会弄的脏掉,它把床上的庄恬恬挠醒,让他看脖子上挂的包子。
寂静的别墅里只有两个带着喘息的活物,一人一猫。
庄恬恬把袋子解下来,里面的包子还是热的,咬一口是他爱吃的奶黄包。
“对不起。”庄恬恬眼里都是愧疚,摩挲着大白的下巴,“我没有力气给你洗澡了,还要你照顾我。”
第二天,大白被人洗的干干净净,脖子上挂了新的袋子,里面除了包子多了一瓶养乐多。
庄恬恬看大白天空一样的蓝眼睛:“谁给你洗澡了?除了我和段凌你还让别人给你洗澡呢……好厉害……”
说到段凌,庄恬恬的眼睛暗淡下来,怯懦地说:“我真不是个人,我对不起他。”
大白听了一会盘起尾巴,缩在庄恬恬腿边,喉咙里打着呼噜,像是睡着了。
第三天,大白的脖子上的点心很漂亮袋子里换成了一小瓶牛奶。
第四天,大白出门就没有回来,夜里也没有回来。
庄恬恬病好的七七八八,但整个人虚脱的像是能被风吹到。他披了一件衣服,拿着手电筒从大门出来,沿着小路,一直喊大白。
“大白你在哪呢?”
“大白回家了啊。”
“大白,你快回来,哥等你回来睡觉。”
“大白………”
他喊了很多声,到了别墅区的十字路口,庄恬恬攥着手电筒掉到了地上。
大白在路中间躺着,毛被血染红了,他的脖子上挂着的点心也掉了出来,庄恬恬看见,今天的袋子里不是牛奶也不是养乐多,而是红色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