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静忙转头道“你们又干这个,上次王六老将军可还盯着你呢。”
薛放道“盯着我正好,我也不想她干。那可不是人干的活。”
杨仪咳嗽了声。
葛静十分聪明,当下道“既然案子忙,那我就先不打扰对了,你就当今晚上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杨大小姐,知道吗”
薛放道“你怕被拉下水”
葛静笑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万一我也加入其中,给老将军知道了,觉着咱们一起先斩后奏仿佛造反,只怕更恼呢。”
说完后,向着杨仪一点头,又对薛放道“那件事别忘了。”
杨仪目送他去了,问“你跟葛副队商议什么”
薛放一阵紧张,忙道“没什么有一件应酬的事。”
杨仪见他闪闪烁烁,就没有再问,何况还有正事。于是把尸格等交给他,说道“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薛放忙问何事,杨仪道“泗儿的嘴里有一股酒药之气,若我猜得不错,那应该是类似麻沸散的东西。”
“麻沸散”薛放心头凛然,“就是当初在津口给那英虎刮骨时候用的”
他现在还记忆犹新,英虎服用了那东西后,睡了足足四五个时辰才醒来,期间杨仪给他切开臂上烂肉,甚至刮骨,他都呼呼大睡毫无知觉。
如果那泗儿也给用了这个
“对。”杨仪点头“我看她的面色安详,仿佛丝毫不觉着痛苦,而且颈间的勒痕很浅,应该就是服下药之后才被人吊起来。”
薛放屏息“麻沸散这种东西不是很难得吗”
“我也正有如此疑惑。”杨仪说了这句,又道“还有一件事。不过这件事,得请秦仵作当面解答了。”
按照薛放的做派,此刻立即就要去把秦仵作叫来。
可人家老头子才受惊扰许久,看这功夫顶多刚刚回家,又再给人弄回来,有点太不人道。
薛放问“这事很要紧吗”
“不算要紧,”杨仪斟酌着,“只是我一点猜测。想要确认无误。”
薛放雷厉风行“既然不能让老头子跑来跑去,我带你去找就是了。”
杨仪觉着不妥,毕竟时候已经不早了。薛放道“咱们骑马去,快去快回。”
“我不会骑马。”
薛放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杨仪回过味来“不行”
薛放道“又不是没有同骑过,而且是晚上,路上必定没有多少人,谁看你”
找了个知道秦仵作家的差役带路,屠竹牵了马来。
薛放翻身而上,见杨仪还在踟蹰,便向她伸手“来。”
“不妥,”杨仪抬手,又忙缩回“我还是乘车。”
薛放竟自从马上伏身,探臂在她腰间一搂,轻轻松松把人抱上马背。
杨仪眼前一花,下一刻已经侧坐马鞍上,被他揽在胸前。
薛放没等她出声,单臂一抖缰绳,马儿像是离弦之箭往前冲去。
杨仪知道说什么都是白搭,只得转头将脸埋在他胸口,心里安慰自己夜深了,自然不会有人瞧见什么。事情紧急,倒也罢了。
马背上一颠一簸,她的身体就在薛放怀中不住地轻轻颠动,他垂眸看着杨仪埋首不语之态,脑中突然想起做的那些绮念梦境,急忙吸气呼气,竭力克制。
幸亏马儿奔跑起来,夜风微凉吹散了脸上的热。
秦仵作的家在靠近南外城处,距离巡检司有一段路程,可也巧,之前秦仵作雇了一辆牛车,正晃晃悠悠地才到家门口,薛放就已经追到了。
秦仵作忙止步,一惊“小侯爷怎么寻到这里,难道”
“没事没事,不是来拉你回去的,”薛放先翻身下地,又把杨仪抱了下来,看看秦仵作,他道“这是杨仪,她接手了这个案子。”
秦仵作愕然“是、是吗”上下打量杨仪,总算认了出来她就是上次来给王六针灸的杨大小姐,赶忙行了个礼“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