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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汉治静心屏气地听着。&ldo;皇贵妃和家里的关系怎样？&rdo;定汉治沉吟：&ldo;顾宝璋先后娶了三房夫人，皇贵妃是大夫人所生，她底下还有一妹一弟，都是同父异母的。嫁给了左小羽的那个妹妹听说从小很顽皮，四、五岁的年纪就被送到了江南舒州的老家，去年才进的京。唯一的弟弟常年住在江南的外祖家，说是在松壑书院里读书。&rdo;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ldo;顾宝璋这个人……喜欢玩娈童。据说他第二个夫人连氏就是因此而自绫身亡的。&rdo;齐懋生脸上闪过很奇怪的表情，好像有点悲伤的样子又好像是有点惊讶的样子，定汉治无法确定他的意思。&ldo;连氏虽然是海南郡连家的嫡嗣，但因是独生女，她出嫁后连家就由她的堂弟连雄继承了……连氏死的时候，连家来吊丧的人都没有。&rdo;齐懋生垂下了眼帘，手指轻轻抖了抖。&ldo;爷问这个做什么？&rdo;定汉治笑道，&ldo;可是担心那左小羽和顾氏联手……&rdo;齐懋生摇了摇头。本来是想给顾朝容送个口信，让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平安无事，以后夕颜也有个念想，现在看来，不必了！他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不从这方面去费什么心思了，思绪已转到了其他的地方：&ldo;江青峰只带了一千人马，而史俊手里有一万五千人，他能留下三分之一的马都算是胜数了，我们现在要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走势才行。&rdo;定治汉已经非常习惯了齐懋生这种跳跃式的思维，他波澜不生地道：&ldo;爷的意思是？&rdo;齐懋生沉思了一会：&ldo;高昌我们决不能放弃，但总是派兵驻守也不是个事。不仅让我们在兵力的调配上捉襟见肘，而且也违背了我们征战高昌的初衷。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夷制夷，只是我先前看中的几个人都太过稳沉，不太适合目前的形势。&rdo;定治汉完全同意齐懋生的意见：&ldo;如果史俊的人马一旦进入眉州攻克了实合镇，除非和朝廷兵戈相见，否则，我们只有退出江中郡……&rdo;齐懋生笑道：&ldo;所以现在要你做三件事。&rdo;定治汉很恭敬地应了一声&ldo;是&rdo;。&ldo;第一，派人去五君城，把左小羽的情况散布出去，怂恿五君城的人提前出兵；第二，派人去盛京，让我们的人在朝议上提出&lso;招抚&rso;；第三，试着和皇贵妃娘娘搭上关系。&rdo;&ldo;两头并举。&rdo;定治汉两眼发光：&ldo;最好是让五君城出兵马蹄湾和史俊被围的情况一同到达盛京。&rdo;齐懋生点头：&ldo;我们才有资本和太后谈招抚的事。&rdo;&ldo;只是皇贵妃那里？&rdo;齐懋生沉吟：&ldo;想办法给她提个醒，不能让她轻举妄动丢了性命。她在内庭，总比哪天突然冒出一个我们根本就不了解的人好。&rdo;熙照的皇贵妃娘娘顾氏吗？那个比男人还彪悍的女人？我们了解吗？定治汉却不敢问。他怕齐懋生私底下还有什么安排。起身点了点头，道：&ldo;爷，今天都十月二十四了，时候不等人，我这就去办！&rdo;齐懋生点了点头。战事一触即发，谁快，局面就对谁有利。&ldo;哪个……&rdo;定治汉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背后的齐懋生突然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声。他转身恭立：&ldo;爷还有什么吩嘱？&rdo;齐懋生迟疑了良久：&ldo;听说你夫人前段时候身体不太好，现在怎样了？&rdo;定治汉心中哀叹一声，却不得不回答：&ldo;已经好多了。&rdo;&ldo;是请高惊鸿来瞧的病吗？&rdo;定治汉不敢犹豫，立刻应了一声&ldo;是&rdo;，然后就紧紧闭上了嘴巴，没有一点多议此事的意思。可齐懋生却不依不饶：&ldo;她还在春里吧？&rdo;&ldo;是。&rdo;定治汉回答得很无奈。齐懋生点了点头：&ldo;那你去办事吧！&rdo;定治汉嘴角微翕，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不语地离开了啸傲轩。定治汉走后，齐懋生下了炕，在清冷的屋子里踱步良久，喊了一声&ldo;四平&rdo;。四平轻手轻脚地一溜小跑进了屋。齐懋生伫立良久：&ldo;你把雍州送来的那四枚参果找出来，我晚上有用。&rdo;四平眼角轻抬偷偷地窥视了一下齐懋生，发现他脸色很凝重。四平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ldo;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