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曦吊着眉梢笑了,“你会是一个好爸爸。”
顾司远没那么好的心情和他打趣,他双目通红,胡子拉碴,一看就是熬了几个大夜。
“你的人查到什么了吗?”他将凌乱的长发往后捋了捋,话语间都是疲惫。
辰年再一次消失得无声无息。在他消失的这些天里,局势瞬息万变。
顾司远和辰年不是每天都会通信,所以应华给顾司远打电话的问辰年行踪的时候,他才知道辰年被人挟持绑架了。
顾司远腿一软,差点没跌坐在现场。
州长的伴侣失踪,是对南华州安防系统的挑衅,如果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被媒体报道,更会引起公民的恐慌。
所以,在顾司远要求立刻报警时,被应华压了下去,只同意派出一个小队的人先开始调查证据,待摸排到心理医生的工作室,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就在短短的一天内,局势变了。
一张照片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了轰动。
地点是顾司远家楼下的停车场,当时他和辰年正凑过来吻他,而他笑着躲了一下。辰年只被拍到了侧脸,而他的正脸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照片里。
州长伴侣夜会男伴小叔与远方侄子的禁忌之恋,如此词条被顶上了热搜。
各种分析文章一时间甚嚣尘上,舆论刚开始是在谩骂禾千五崩人设,慢慢开始转向抨击革新派政客,甚至有了为了选举州长假结婚的猜测。
负责舆情分析的工作人员很快将这次事件定性为一个有预谋并且有舆论方向性引导的事件。如果任由舆情发展,应华不管是站出来澄清事实,还是割舍掉辰年这个弃子,革新派的威信都会遭受损失,应华在工作中的阻碍也会增加更多阻碍。
应华难得发了火,把平板摔在顾司远面前,告诉他在这种时候,更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找人,一旦辰年失踪的的事情暴露,保守派必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顾司远在南淮的根基浅,能信任的人少,于是只能拜托时樾。
时樾知道事情经过后并没有太在意,第一句话是,“你确定他不是因为你太无能,烦了,就走了?”
“他没拿药。找不到踪迹还好,最怕的是找到的是……”一具尸体。
半秒停顿后,时樾丢下一句“等我消息”就挂了电话。
无力感再次袭卷顾司远,他的手机响个不停,然而他不想理会,脑子中在疯狂地想对策。
他费尽心思有说来勘查矿区的雇佣兵到底要不要撤回来用?这个热搜被放出来是要干扰他们找人,还是因为要放热搜,所以要让辰年消失?应华的公关部到最后会不会彻底舍弃辰年,他该不该取一些证物?
千思万绪,绕的他头疼。
正当顾司远纠结万分,门铃响了,惊得他跳了起来,赶忙去开门。
门口并不是他心中牵挂的那个人,而是黎曦,他歪了歪脑袋,“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抱歉,我没时间陪你。”顾司远就要把门关上,被黎曦用脚抵住。
“你要用人吗?”他笑嘻嘻地问。
顾司远扫了一眼门厅内站着的那群安保,目光回到黎曦脸上,“你一个人进来。”
自从辰年在顾司远家留宿,家中就多了不少他的东西。
黎曦指着挂在门口的一件长衫,“这件事没出之前,我还真以为是徐青那个没见识的小家伙让你拒绝了我。如果是辰年哥,那我就没什么好不平衡的了。”
“你知道多少?”顾司远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网上买水军的钱,是我掏的。至于让我给的钱,应该是应华关心的问题,跟你没多大关系。”黎曦叹了一口气,“你应该关心的是,在电话打不进来的这几天,顾家发现了什么,准备把你踢出局了。”
顾司远神色一凛,打开邮箱,除了日常的批复邮件,几乎没有新项目的文件抄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