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失笑,“孙韶栖和陆易俩人都进入了瓶颈,副产物一次比一次产出更多。如果一直研究不出来,你就一直不标记我?”
辰年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万一你爱上了别人的信息素,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司远闷声,“不会。我这辈子都陪着你。”
辰年吻了吻他的眼睑。
一辈子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
“远远,你想要什么?”辰年再次问他。
“你。”一样的答案。
“我知道。我指的是当下,你觉得最缺什么?”
“现在?”顾司仰头想了想,“我现在自己能做决定的事情太少了,还是有一点对权利的向往。”
“顾家的掌权人?其实也就那样,自然资源行业受到联邦的限制很多,很多事情也不能自己做决定,况且,我答应了时樾要帮他。”辰年揉了揉太阳穴,问,“能源行业你觉得怎么样?比如,黎家。”
辰年看着顾司远淡淡说,“黎家的alpha不少,但是这几年真正在为公司做决策的人,是黎曦。他的几个哥哥有意无意为他铺路让道,而黎长佑还是一个愣头青。”
顾司远接话时有些不自然,“为什么突然提到黎家?”
辰年顿了顿,说起了黎长佑,“他想帮徐青,我乐于满足他的要求,双赢。”
顾司远有种不详的预感,黎家的那个小孩,要落入辰年给他设下的网了。
“你要他做什么?”
“很简单,我要一些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的黎家内部信息。应华委婉地跟我表示,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他不便插手这件事。所以,这件事背后一定和黎明能源、锢金矿业这些大选资助者脱不开关系。顾家这边,我拜托时樾去查了。”
辰年话头一转,“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黎长佑不知道徐青的去向,说明‘春狩’的邀请函不是拿到的,那么你们从哪得到的入场券?”
辰年一错不错地盯着顾司远,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慌乱。
结果很明显,黎曦。
这样也好,黎家正在发展新能源发电,前途一片光明,相比之下,顾家就是一座陈旧的牢笼,金玉其外,注定落没。顾司远既然想要权利,从黎曦手中夺会轻松很多,最后顶多就是名声不大好听。至于初露头角的黎长佑,就让他折在起跑线上吧。
在顾司远要开口时,辰年笑着打断了他,“事已至此,无所谓。雇佣兵那边,有消息告诉我。”
辰年倾身亲吻顾司远,“晚安。”
顾司远看着他在自己的怀中睡去,被子下的手悄然握成了拳,有些事一开始选择不说,好像就再难找到机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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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公众人物最大的坏处就是去哪都要躲躲藏藏,一举一动都在大众的注目之下。
这种生活让辰年过得很是厌烦。
辉丰能源设在南淮的分公司不算小,楼下的前台热情又负责,辰年等绕过登记的时机等了十几分钟,这才晃晃悠悠地逛到了总裁办。
他没敲门,径直坐在正在打电话的陆易面前,陆易摔了电话正要破口大骂,抬头看见是笑盈盈的辰年,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他朝助理办公室看去,“怎么没人通知我?许宏城人呢?”
“你们业务部门的经理找他对接行程。”辰年给他解惑。
“废物。”陆易低低骂了一句。
辰年抿嘴笑,“私下行程,我不方便登记,不怪他。”
“那也可以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
“不用,耽误你工作。韶栖给我打电话,说手头刚放下一个复检的病人,晚些到。”
“好……对了,喝茶吗?”
陆易的喜好很固定,办公室被装成和北华一般无二,可能是入乡随俗的缘故,多了一个茶座。
“我给你泡?”辰年歪了头。
“哪能,你是客人,我来吧。”陆易主动走过去把水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