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高敛的话。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发疯!萧肃!你总是自以为是,瞧不起所有人,自己却胡搞乱搞,以为你爸给你几个臭钱花,你就可以高人一等吗?你没有家里的钱权,你和垃圾里的蛆虫没有人任何区别!难道你忘记了你什么个货色!自己什么都不是,却还插手我的人生,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让给你,你能坐拥现在的家族公司吗?”
萧肃听到最后两句话,瞬间脸色变的煞白,他顾不上脸上疼痛,转首也怒斥道:“你让给我什么了!?高敛!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
“不是你!”高敛冷笑,他凌厉的眼神几乎在萧肃的肉里剜刀似的,“萧肃,不是你的话,爷爷也不会死!你以为谁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个烂人!”
高敛吼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刀往萧肃心里戳,将他的心脏插的稀巴烂。
萧肃沉默了,他没了刚刚据理力争的模样,眼神像是熄灭的拉住,骤然失去了光彩,只是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敛并未留情,甚至恶狠狠的放话,犹如饿狼:“再有一次你再插手我的事情,你今天得到的一切,我全部都会拿回来,一点不剩。”
顾培在阳台上看着兄弟二人动手,又看着高敛扬长而去,萧肃站在原地不动。
过了好一会,顾培还是忍不住下去,问:“死了没?”
萧肃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问:“我是一个烂人是吧?”
“嗯,完完全全的烂人,有时候令人恶心。”
最亲的兄弟,最爱的情人,最敬重的亲人,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枪,在他心脏上一枪又一枪。
萧肃大概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被高敛怒骂以后,就一直坐在草地上没动过。
顾培出于朋友情谊,陪在他身边,虽然说这事情和他屁点关系也没,这时候他该给江叙送温暖的,但就是挪不动屁股。
萧肃垂着头,像是一个蜡像,除了呼吸,看不见任何动作。
顾培意兴阑珊的配合他也不动。
外面的风很大,吹乱了两个人的头发。
顾培伸手给他拨正了,他们之间气氛忽然变得奇怪。
萧肃有了反应,他眼珠子动了动,侧过头,问:“我这个叫做众叛亲离对不对?”
顾培没讲话,他拨正了萧肃的头发,然后站起来说:“是,你失去了朋友和亲人,而且是最后的亲人和朋友。”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屋子。
随即传来关门的声音。
江叙的飞机是六点多到的。
高敛开车去机场接机,但是没有看见江叙的身影,他在机场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瞧见,最后实在是熬不住了,给江叙助理打了电话,但是助理也支支吾吾讲不出个什么。
直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高敛接到了宋朝的电话。
高敛从机场的不锈钢座椅上坐起来,疲惫的接通电话。
“喂?”
“江叙,他在家里。”宋朝似乎在犹豫,他讲话断断续续,想了许久又说:“你别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他。”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其实江叙改了机票,早回来了一个多小时,下飞机就一个人回到了家里,然后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宋朝和江母陪了他很久。
江母一句指责的话也没有,她什么也没讲。
这样的宽容让宋朝有些自惭形秽,他看到消息的第一瞬间,脑子里就想着绝对不能让江母知道。
现在江母不但知道了,还淡定的接受了,没有觉得任何不妥,甚至庆幸对象是高敛。
有一瞬间,宋朝觉得或许自己是最有问题的那个人,自私短视,不可理喻。
他拨通了高敛的电话,听见高敛那一个声里传来疲倦和沉重,还有畏惧和不知所措。
宋朝差一点忍不住了,他断断续续的讲完了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又是好笑又是难过,总之一言难尽,他心情复杂的上前敲了敲江叙的门,什么话也没讲,原本没想过江叙会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