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荷把灯关了,大约过了有十分钟,惜荷的手机响起来,她有预感,这个电话是余弃之的。
果不其然!
“你下楼来。”余弃之说。
惜荷从床上坐起来,如果有人站在她的对面,看到的一定是一个面无血色的脸孔。
“你有事吗?”惜荷佯装淡定。
余弃之说:“我上去也可以。”
他说的那么淡定,与惜荷全然不是一个状态,惜荷觉得害怕,好像她不下去,他便真的会上来一样,可是家里并不是她一个人,她说:“你不怕我哥哥吗?”
这句话也只有在小的时候,对身边的小朋友说的时候起到作用,在余弃之的跟前说无疑是没有作用的,他好像对于她小孩子似的威胁感到好笑,他说:“我不介意。”
惜荷穿了大衣出门,她生怕被人发现,经过的地方连灯也不敢开,手机里的光亮照着地面,让她不至于撞到东西。
雪还在下,地面上积了很厚的一层了,屋外比室内要明亮的多。
他站在车前,手里夹只烟吸着,惜荷出门来,他把烟扔进雪地。惜荷猜想得那一片白雪就要化开了,那肮脏的湿露露的地面就要显露出来了。
“上车。”他对惜荷说,自己朝着驾驶座走去。
“你有事就说吧。”惜荷不想上车。
余弃之停住步伐,站在车头的位置。
“你要订婚?”余弃之问。
惜荷不作声,余弃之说:“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惜荷还是不言语,余弃之又说:“把我对你做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包括在这车……”
“你闭嘴!”惜荷蹲在地上,捂住耳朵:“求求你别在说了好不好?”
余弃之走到她的跟前,看到的是她的一头乌发,与地上的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伸出手,手指勾起她的发丝,拿在手中摩擦。
“你没说。”他说:“你为什么不说?”
惜荷在哭泣,这让他大为不解,他不懂为什么女人总是爱哭。
他弯下腰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好像没了骨头,软踏踏站立不稳,他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脸上的一头乱发拨到一边。
多么纯净的面孔,余弃之想,她经历的伤痛还太少,以至于遇到这样一点事情只能蹲下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