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小气,而且特别容易生气。
以前那个豁达大度,跟谢昊飞打完架还能嘻嘻哈哈的然哥不见了。
“是啊,我蠢死了嘛,谁让我考完试,得意忘形吃雪糕和辣条,得了急性阑尾炎,把自己搞得这么被动。”
郑溪然跟她那么熟,她发小脾气,说气话的时候,他一下就能听出来。
不过,这次他也在气头上,不肯惯着,冷言冷语:“自己作,能怪得了别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这份上,花梵也没继续下去,握着拳往楼下跑。
路过三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英语老师金佳怡和她妈妈章女士在楼梯拐角说话。
金老师年轻漂亮,班里不管男生女生都很喜欢她,此时她的声音却让花梵分外难受。
“梵梵学习上没得说,就是太独,太傲了,只跟盛锦城和郑溪然说话,都不搭理其他女生。”
章女士一身浅灰色的制服套装,眉头紧皱,上了年纪,眼角的细纹都显现出来了,一看就严肃得很。
她哼了一声:“两个男生?反了天了,反反复复叮嘱过多少次了,不许谈恋爱,会影响学习,她还招蜂引蝶的。”
比起那些外人说三道四,章女士的话更刺伤她的心。
从来不肯相信她。
别人的孩子哪怕学习再差,性格再不好,她都能真情实感找到别人的优点,表扬一番。
自己的孩子再努力,再听话,再孝顺,在她眼里都是应该的,都不算好。
嘴里永远说不出一句表扬的话。
一开口就是不信任,不相信,不赞成,甚至是否定批评。
花梵反反复复克制,最后实在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和冲动。
她跑过去,推开金老师,直面这个伤她心的人,忍着眼泪:“你知道什么?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我弄到实验班,我有必要这么纠结吗?”
金老师吓到了,因为花梵从没见过有人哭得这么伤心,满脸泪水,眼睛红红的,不肯大声哭出来,却一副山崩地裂的样子。
章女士也气着了:“你还怪上我了?要不是我,你能有现在的样子?”
每次都这样差不多的话——
要不是有我,你能有现在的生活?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拐卖了。
要不是我,你可能会蹲桥洞。
花梵能受得住别人的风言风语,却实在受不了来自亲人的刺伤。
因为她是她妈养大的,所以她永远抬不起头,随她贬摘。
金老师也要哭了,这真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