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儒微微怔住,他的人生非常简单,妻子死后,生命中除了儿子、画画和几个学生、老友外,基本上没别的什么了。
学生们忌惮他身份,话都不太敢跟他说。
老友多是因画结交,对他也尊重多于亲近。
儿子跟他的关系也称不上亲密,两人鲜少聊天说话,更别提开玩笑。
他仿佛一个从来没听人说过俏皮话的老古董般怔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木讷看着少女,神思有些恍惚飘远。
华婕话说出来,没得到对方回应,甚至没看见对方的笑容。
以为是自己冒犯到了大叔,这才想到自己现在不是个二十多岁的人,而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样跟大叔讲话可能的确有点不合时宜。
挠挠鼻子,她不好意思笑笑,想着反正是陌生人,估计不会再见面,也懒得解释什么了,转身一溜烟跑掉了事。
沈佳儒望着少女逃走的背影,惊觉自己又陷入自己的世界,忘记给别人‘该有的反应’了。
长年与画画为伴的他,还真是不太擅长与人接触,连小孩子都被他吓跑。
当沈墨迈着大步悠闲走到父亲跟前时,瞧见的就是父亲有些恍惚的自嘲笑容。
“怎么了?”他转头顺着父亲目光望向教学楼,一双与父亲肖似的长眼睛锋锐难掩。
“没事,走吧。”沈佳儒收回目光,朝着儿子点了点头,一起走向校门口。
他们与进校门的学生们逆行,加上出色的外形,格外引人注目。
父子俩却对他人的注视浑不在意,洒然自在仿佛早已习惯他人的视线,也似天生骄傲,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看法。
在穿过校门前,忽然有一个女生低呼出声:
“哇!那是沈墨诶!”
“谁啊?”她身边的同学问。
“我初中跟他同班,学习超好的,不过心黑手狠,之前——”
沈墨忽然望过来,目光锋锐如冷电,吓的女生立马闭嘴,目光躲闪着匆匆走了。
他这才收回视线,烦躁的歪头瞪天,眼神是超出年龄的晦涩。
而走在他前方的沈父,则不疾不徐迈着步子。
穿出校门后,他忽然将手和袖子凑到鼻子前,悄悄嗅了嗅。
好像是有一点颜料的味道,这就是那女孩子说的艺术家的气息吗?
……
……
上午四节入学摸底考试,下午两节摸底考试,华婕考的都不怎么好。
学生最大的事业就是学业,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改善才行。
好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