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要找什么令牌,说是不可能不在锦园,又说难道是摔下悬崖时,掉在悬崖里了?”——锦衣想起了柴兴跟她说的这句话。
令牌……
就是这块吗?
锦衣小心擦干净上头的尘土,心知必然是了。
但她不知道这块令牌有什么用,更不知道这块令牌对于彦蕊而言,有什么不寻常。
查吗?
锦衣最初是想查清楚一切来着,但现在,她发现事情远比她想象中不可思议,她不能贸然去查了,尤其是在已经没有柴兴的情况下。
“姑、衣衣,怎么了?”
惯性叫出,忙又改口的康婆婆拄起拐就要走过来。
锦衣忙道,“没事,您别过来。”
边说边朝办事大哥们看过去的锦衣接着说道,“可以了,下葬吧。”
几个大汉这才上前来钉上棺椁,将棺安葬入坑,填土埋好后,领了工钱便走了。
锦衣扶着康婆婆祭拜完,又坐了一会,才上了马车,没有雇人,她自己赶车过来的。
不过这也不算马车,只能算是骡车,骡子温顺些,虽然走得慢,但便宜,而且锦衣觉得也够用了。
可康婆婆还是觉得心疼,“姑娘,咱们再买个赶车的人吧,或者您教教老奴,我……”
“说了别再用从前的称呼,必须改口。雇人么,人多眼杂,不是知根知底的,太危险了。”锦衣不想再雇人了,尤其是在拿到那块令牌后,她更觉得该万分小心、谨慎。
康婆婆只好紧紧握住锦衣的手,点了点头,“好,就依您说,那日后……”
“等过完年关,我就去找点帮人侍弄花草的活干,以我的手艺,肯定能养活咱们俩的,再加上还有些家底,能安稳过下去。”锦衣解说道。
康婆婆看着她擦得黢黑的脸,心里苦涩,但还是点了点头,“好,这年咱老小好好过,过完年,您去侍弄花草,老、太婆我啊,看家。”
一辈子孤寡的康婆婆眼里有泪花,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她知道锦衣早就把她当长辈,当亲祖母来看待,这也是要给她养老送终呢。
可她一个老奴,何德何能啊?她原本是该侍奉姑娘一辈子,若是可以,再侍奉几年小小姑娘,或者小小少爷,但姑娘显然……
别的也就罢了,等她去了,姑娘孤零零在世,何其可怜?
康婆婆心里愁,却也知道姑娘够难的了,她不好再多说。
等骡车回到小宅,老小俩进了屋,隔壁就在放鞭炮了,十分热闹。
“我也去放一串!”锦衣说着,已经去取鞭炮,虽然以前从来不敢点,但她想试试。
那一串喜气洋洋的鞭炮一放,捏着燃香,捂着耳朵,手还在抖的锦衣笑了,她看向康婆婆,仿佛在说,“看,我可以!”
康婆婆笑眼含泪,想着的却是——老太爷若是看到这一幕,肯定心疼坏了吧。
怪她这老奴没用,终究是不能护住姑娘啊,只盼着接下来的日子,姑娘能得偿所愿,平安顺遂、喜悦健康吧。
……
年关一过,又熟悉了一阵,进了三月,锦衣才到附近花圃庄子里问询是否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