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谢母的神色倒和缓了些,“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不过若玉雪再来纠缠,你就继续做你这次做的事,我们阿聿是要尚公主的,她一个和离女,不配。”
锦衣茫然无言,她哪里管得了谢聿那么多?
而且,这次她做过什么吗?
上回她还听到长公主在质问谢聿是不是要娶段玉雪呢。
“还有一条,听说你怀有身孕了?”谢母又问。
锦衣这就更茫然了,“我没有。”
谢母却没理会她,而是唤来婢女吩咐了一声。
很快,那边画舫里就走出个背着药箱的大夫。
锦衣还没整明白情况,就被谢母的婢女强摁着坐下来,抓出手,交给大夫诊脉。
大夫诊断了好一会,才起身朝谢母拜道,“夫人,并无孕象。”
“那就好。”谢母满意点头,“你再给她吃那个药,省得出什么岔子。”
锦衣脸色一白!终于明白,谢母真的是代谢聿未来的妻子,来处置她这个外室的!目的是不允许她怀有身孕,毕竟门风好的权贵之家,都有未娶正妻前不可先有庶子之说。
“这倒不必。”大夫还在回话,“此女喝过虎狼之药了,药量还很大,已伤了根基,虽有找补,但根基破损,恢复不了,无需再吃避子丸。”
谢母闻言,愈发满意,“阿聿倒有分寸。”
很显然,谢母认为锦衣喝的虎狼之药,是谢聿给的。
再看锦衣惨白的脸色,也只当锦衣原本还有野心,想怀上谢聿的孩子,于是敲打道,“你区区农女,能伺候阿聿,已是福分,旁的莫要肖想,来人,赏她。”
谢母那婢女立即给锦衣递了张银票……
锦衣麻木地收下来,并未见礼。
谢母倒也没挑理,起身道,“走。”
一行人鱼贯离开,画舫微动,两舫相离。
柴兴立即过来,见锦衣脸色难看,颇为担心,“姑娘,您还好吧?”
锦衣摇摇头,“我想回去了。”
柴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让船夫把船划回去。
锦衣下船时,人还是恍惚的,完全没瞧见码头上有个人朝她投来了怨毒的目光。
失魂落魄的锦衣对周遭的一切都是屏蔽的状态,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给人做外室也极不光彩,甚至她自己其实也没想过要生儿育女,但是……
当本该属于她自己的选择,成为谢母手里可随意予夺之“物”时,锦衣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一样的低微,一样会被人随意“打杀”么。
恍恍惚惚的锦衣没怎么留意路,更没留意到忽然窜出来的人!
“对不住。”撞到人的锦衣还下意识道了歉。
抬头时,却见对方的脸,是、姚春的脸!?
锦衣大惊失色,“你、你……”不是死了吗?!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拔出早就藏在袖中的匕首,朝她心口狠狠扎下来,“贱人,还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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