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摔舍利克贪念
明吉意外宾天,韩啸月向明吉的遗体磕了几个头。按照明吉生前遗愿,明德将三日后的受戒大典提前,当即将他与龙嫣收为俗家弟子。
明德道:“韩施主,本来三日后已经准备好了受戒大典,正式将你与嫣儿收为俗家弟子。但不料今日方丈圆寂,嫣儿也不知去向。继承方丈遗愿,若明镜、明通二位大师没有异议,老衲就代替方丈正式将韩施主和嫣儿收为我枯禅寺俗家弟子!”明镜、明通听罢,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贫僧无异议!”韩啸月听罢,当即双膝跪倒,向三位大师拜了三拜道:“弟子韩啸月,谢三位大师!”
正在此时,只听寺门外一声怪笑道:“哈哈哈!原来,害死了枯禅寺的方丈,还能被收为枯禅寺的弟子?简直是个笑话!”随着声音众人看去,罗胜南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只见他身上被雨淋了透湿,上半身被牵羊锁捆住。但从这牵羊锁,韩啸月便认了出来,脑中出现一个人的名字。果不其然,跟在罗胜南身后的,正是司徒生。见司徒生摇着扇子走了进来,大摇大摆道:“韩啸月,明吉大师的死就是拜你所赐,你才是杀害明吉大师的凶手!”赵准见他进来,警觉道:“司徒生,你居然还敢来?”
“大帅,你这话说的倒是奇怪了!”说着,只见跟进来一名老者,正是灵源泉师。只见他一捋白须迈步进来道,“枯禅寺你能来得,我们却来不得?”赵准大喝道:“众将士,速速将此二人捉拿,不得有误!”话音刚落,只听又有人道:“我看谁活的不耐烦了?”说着,又从门外跳入一人,手持双板斧。赵准再看,正是李程汉的儿子李延亮。李延亮将双板斧在手中转了转道,“就你们这些人,还不够我热热身的!”士兵见识过这几人的厉害,纷纷举起长枪不敢上前。
赵准见状大骂道:“居然追到了枯禅寺!看来今RB帅要与你们决一死战了!”说着,抬起鬼头枪,准备冲出去。灵源泉师哈哈大笑,摆摆手道:“大帅,你休要自作多情了,今日我们来与你无关!”说着,一指韩啸月继续道,“韩啸月心肠狠毒,为一己私利竟残害枯禅寺方丈。不如就让老夫为枯禅寺清理门户吧!”
未等韩啸月搭话,李景贤当即大骂道:“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早知道你们会如此污蔑韩大哥,当时在药师庄前就应该将你们统统除掉!”灵源泉师哼笑一声道:“年轻人好大的口气,不怕说大话闪到舌头吗?”李景贤听罢,回想起自己曾学过的两卷《剑华本纪》,分别提升了自己腕力和脚力,自觉更可以保护韩啸月,便撸起袖子道:“老头儿,要不要你过来试一试?”灵源泉师刚要拔剑,司徒生上前拦下道:“泉师,今日我们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给明吉大师讨一个说法!”
明镜、明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本寺自有本寺的规矩,就不劳烦三位施主了。还请将罗庄主松绑,速速离开吧!”只见李延亮伸手一推,将罗胜南推到众人面前道:“我知道枯禅寺一向慈悲为怀,但是也不能纵容门下弟子肆意妄为吧!诸位若是不信,就听听罗庄主怎么说!”
罗胜南脸色惶恐,跟昨日相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只见他低头侧目看着周围众人,喏喏道:“的确是。。。。。。明吉大师的死因,确实与韩。。。。。。韩啸月有关。。。。。。”李景贤听罢,大骂道:“罗庄主,你休要胡言乱语!”李延亮上前道:“臭小子别打岔,且听罗庄主把话说完!”
罗胜南叹口气,继续道:“明吉大师为了救韩啸月的性命,前后三次施展兑命之术。此招法使用一次便折寿三载,体内内力的损耗也是极为严重。”说着,司徒生上前将一个锦盒从怀中取出道:“罗庄主,麻烦你告诉诸位。这个锦盒之中,装的是什么?”
罗胜南点点头道:“此盒中装的是补血益气丹,专门拿给明吉大师的。”灵源泉师上前一拍罗胜南的肩膀道:“继续说,你给明吉拿这个丹药到底是为了什么?”罗胜南继续道:“明吉大师使用兑命之术后,气血奇亏,虽表面上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已经无法施展任何技法。方才明吉大师打在那位小僧身上的那一掌,已经将气力耗尽。换句话说,这才是导致明吉大师圆寂的重要原因。”
韩啸月听罢心中一痛:“原来,明吉大师为了自己用了如此损伤身体的技法。。。。。。‘兑命’,原来是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想到此,韩啸月突然双腿无力,瘫坐在地上。李景贤见状,赶忙将他扶起继续道:“原来,罗庄主早就看到明吉大师出手伤了少钧,却不出来制止?你就这样在暗中看着,不伸以援手吗?”
罗胜南看看身后的司徒生和灵源泉师,点点头道:“罗某终归是来晚了一步。。。。。。”司徒生摇摇头道:“即便是你早来一步,也无济于事。你来跟众人讲讲,你是怎么跟我们说明吉的伤情?”罗胜南叹口气,继续道:“明吉阳寿最多不过三个月,服用了我的补血益气丹既可以再延寿三个月,但终归是活不过一年……”
司徒生继续道:“诸位看到了吧!因为韩啸月的伤势,明吉大师悲天悯人,为了救他甘愿以命相抵!诸位想想,修为高深的高僧竟为了这个无耻小辈而白白死去,被他害成这个样子,诸位难道还要让他逍遥法外吗?”韩啸月听罢,哼笑道:“说了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要我的性命吧!没想到,我都已经远离故土,却还被你追到这里来索命,还真是难为了你。。。。。。”
灵源泉师见状,哈哈笑道:“不过,韩啸月,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得将你手中的《剑华本纪》交给我们。”韩啸月摇摇头道:“什么《剑华本纪》?听都没听过!”灵源泉师微微笑道:“听说早在江源城之时,那个太守就将一卷《剑华本纪》留给你保管,你怎么能忘却了呢?”
赵准听罢,心生一计。见此刻大雨渐渐停下,便抬起鬼头枪,抢一步冲出大雄殿道:“岂有此理!你们还真是没完没了!说什么替枯禅寺清理门户,原来还是冲着《剑华本纪》而来!”说着,向李景贤道:“那位小兄弟,速速带韩啸月离开,本帅亲自将这几人拖住!”
李延亮冲上前大叫道:“想跑,没那么容易!”说着,抡起板斧向韩啸月而来。灵源泉师大叫道:“李延亮,一定要抓活的!”赵准见状,一枪刺向李延亮。李延亮用斧子挡开,并不打算与他纠缠。赵准再向他后心刺去,李延亮一个欠身躲过,大骂道:“妈的嘞!你还想要老子的命啊?”骂着,转身与赵准战到一处。
灵源泉师见状,暗暗骂道:“这个李延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司徒生点点头道:“必须赶快将韩啸月抢过来!”这时,罗胜南跑来道:“二位,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否为我解开这绳索?罗某只是个生意人,决计不会在旁横加干涉!”
司徒生点头笑道:“不说我倒还忘了,我这就放了你,回去跟你的疯婆娘团聚吧!”说罢,未等罗胜南致谢,抬手便击打在他的脑后,罗胜南当场晕倒。两人飞身行跳到了李景贤身边,伸手要去拿韩啸月。明镜、明德见状,冲上前将二人挡开,转身道:“明通,速速将韩施主带回藏经楼!”明通听罢,上前与李景贤一起扶起韩啸月,直奔藏经楼去。
灵源泉师笑笑道:“二位大师,老夫帮你们清理门户,何必非要阻拦?”明镜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是枯禅寺的家事,就不劳烦二位施主了!”司徒生哼了一声道:“泉师,跟他们废什么话?罗胜南说过,他俩也用了兑命之术,根本拦不住我们!”说罢,便要硬闯。
明镜、明德上前迎战,二人明显感觉已然无法与昨日相比。灵源泉师与司徒生心中不禁暗喜,便知道今日已经无人可以阻拦他们。司徒生哈哈笑道:“二位大师,不要重蹈明吉的覆辙,快快住手吧!”明德喝道:“老衲拼出这条老命,也绝不让你们在我枯禅寺放肆!”灵源泉师大骂道:“冥顽不化的东西,看剑!”说罢,清水剑直插明德胸膛。
明通将韩啸月和李景贤引入藏经楼中,轻车熟路般走到韩啸月之前十重考验时的密室前。明通将机关打开,密室门开启。“原来是这里。。。。。。”韩啸月见周围似曾相识,便记起了曾经与龙嫣一起闯关时候的场景。明通点头道:“韩施主,外面凶险异常,你且在此稍候!”说罢,明通走到木人桩前,伸手要去触碰它的手臂。那木人桩果然动了起来,与明通打作一团。
“这。。。。。。”李景贤见状,想要上前帮助明通,被韩啸月拉住道:“景贤,不要过去。这个木人桩十分厉害,明通大师可以应付!”话音刚落,明通便已将木人桩双臂卸下,木人桩便不再动弹。“终于好了!”明通说着,将停下来的木人桩搬离,只见木人桩底下的地面居然藏着一个一人宽的黑洞,似乎暗藏乾坤。
明通将韩啸月拉到襟前道:“韩施主,这也许是你与贫僧最后一面了。枯禅寺几百年来从未向恶人低头,今日也不会。”韩啸月听罢,拉住明通的手臂道:“明通大师,你这是。。。。。。”明通一挥衣袖道:“阿弥陀佛,善恶终有报。也许今日就是宿命吧!且望韩施主将来若能记住枯禅寺中之教化,不枉贫僧与诸位大师、方丈的一番用意!”说罢,转身退出密室,反手将密室关闭。
韩啸月紧冲过去,趴在门边唤着明通的名字,明通只道:“韩施主,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吧!”说罢,门外便没了动静。韩啸月与李景贤面面相觑,李景贤摊开手心道:“韩大哥,明通大师方才将此物留了下来。。。。。。”韩啸月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一颗天誓舍利,不禁心中暗喜道:“天誓舍利!太好了,有了这个,我便能打出天誓神器的招法,挽救枯禅寺于危难!”说罢,伸手将舍利拿在手中。
当他将舍利装入怀中时,突然脸色一沉,又将舍利从怀中取出,摊在手心中端详了半晌。李景贤不知他心中所想,便问道:“韩大哥,你怎么了?”韩啸月面无表情,突然笑笑道:“景贤,你猜,嫣儿喜欢什么样的我?”李景贤被这一问有些无所适从,摇摇头道:“嫣儿姑娘当然喜欢现在的你了?”
韩啸月继续道:“若我将天誓舍利戴在身上,恐怕会变成那个令我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我’。那样的‘我’,嫣儿会喜欢吗?”李景贤听罢,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韩大哥。你是害怕将此物戴在身上会变成另一个人?”韩啸月点头继续道:“不错。方才明通大师教我不忘‘枯禅寺中之教化’,却又将此物偷偷交给我,将此看成是对我的最后考验。我若果真将它带在身边,的确是辜负了诸位大师对我的教诲,我又如何能对得起明吉大师的在天之灵呢?”说完,韩啸月叹口气道,“我若有他傍身,纵然最终寻到了嫣儿,又有何用?届时,我不再是‘我’,而成为它的奴隶!”话音刚落,手中舍利竟突然一声脆响,瞬间裂成了两半。
李景贤惊得目瞪口呆道:“韩大哥,这舍利居然听懂了你所说的话!”韩啸月也惊得不浅,将舍利恭恭敬敬放在地上道:“天誓前辈,罗摩前辈,晚辈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