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个小妮子,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胡来啊,也不要跟丢了,那比胡来还要麻烦!”田七拍了拍马奎的肩膀道,两人正在曹青青的院外一个隐秘处盯着胡艳艳的梢。
“放心吧,这个美女蛇只可,不可碰,她撒尿时我也盯着,绝不容她从我眼皮底下消失,谁叫她把我们铁领班整得那么惨!”马奎道。
“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去喝酒了啊!”田七说完就走了。
过了好久,胡艳艳从曹青青的院子里出来,向四周望了一遭,她不走正门,反从一个院墙上越了出去,一直向西行去,马奎也不敢怠慢,也翻翻而出,在后面不远不近,躲躲藏藏地跟着,行出二三里,胡艳艳斜进路边的林子里,忽然不见了,马奎吃了一惊,紧步而上,在一株大树旁停下,他了地上踩倒的一些杂草,喃喃自语道:“奇哉怪也,脚印到这里怎么就没了!”募地,树背后伸出一只手,马奎还没清怎么回事,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一声厉叱:“你这个小捕快,跟着本姑娘到底想干什么?”马奎吃了亏,抱头鼠窜而去。
“为什么越是漂亮的女人打人越痛?我已经隐蔽得这么好,这个女妖怪怎么会发觉?”马奎百思不得其解,脸颊上火辣辣地印了五个手指印,他也不在乎,心想打红了脸等会便可消下去,打肿了可就见得人了!此时他已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往南的街上远远地现出几十个江湖女子,多时道服打扮,哪个门派会有如此多的女子?峨眉派,马奎幡然醒悟,怪不得胡艳艳会斜进小树林,原来隐起来想她师姐干啥来了?而自己却阴差阳错地跟上去了,原来并不是自己跟踪的本事不济,这下有好戏了,铁领班终于惹下大祸了,嘿嘿,我现在就去告诉铁领班。马奎一阵兴奋,拣僻路小道撒腿便往衙门跑。
那几十个女子正是峨眉派的,分三队走得整整齐齐,当先两个女子气度不凡,一个灰色道袍,正是付春波,她已被水月师太暂委为掌门人,另一个碎花短服女子,眉目间有一股刚猛之气,正是丁仪秀,自从曹青青报告铁指环重现杭州,水月师太下令赫免了曹青青,令这二位火速去追讨铁指环,并查访暗害水镜师太的凶手,峨眉很少这样大规模地在江湖上走动,是以吸引了许多江湖客的眼球,他们从小巷里张望,从客栈的窗户里探出脑袋,许多人都在怀疑,峨眉派如此兴师动众难道也是为了凑皇宝的热门吗?
“二师妹,最近皇宝失踪,江湖人如蝇见血,悉集于此,其中定有武艺高强之人,所以我们一定要十分小心,避免惹祸上身!”付春波道。
“大师姐也太小心了吧,我峨眉乃江湖大派,蜇居已久,此次若不扬威,未免会被江湖同道轻视!”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一堆人簇拥着一个人来了,一个带发头陀,手中一柄粗大金拐,不在地上拄着,却在手中持着,正是“金拐头陀关夫子”,原来有好事的武人报告知关夫子,关夫子生性好斗,原也不是爱找别人的麻烦,只因近期盛传诸葛小豹盗了皇宝,关夫子便以为每个江湖人到杭州都是为此而来,是以他要给每个高手下马威,没想到近日三十七战,无一落败,关夫子雄心陡长,决定挑战天下高手,又听说峨眉派二代一二号弟子也来了,那些好事武人又将峨眉派武功吹得天花乱坠,是以要来考较一番,一堆人挡住峨眉派众人,关夫子走上前,高念佛号,“阿弥陀佛,四大天王关夫子垂慕峨眉派武功久矣,今日要来领教,还望二位施主不吝指教!”
丁仪秀立即手握剑柄,付春波的一只手却搭在了她的手上,朗声说道:“出家人清静无为,注重休心养性,为何要到处找人打斗?”
“酒肉穿肠过,佛家心中留,既然练武就要比武,比武才是真正的武道,只有比,才知自身之高低,二位女施主难道怕了吗?”
“死尚不足惜,何况一场比武,只是今日我们要到衙门有点事情要办,改日再去拜访,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既如此,二位女施主请便吧,老夫从不强人所难,尤其是女人。”
“哦眉派武功不顶用啊!”“不,峨眉派武功现在不顶用了!”“胡说,她们明明是怕了啊……”那些江湖客哄了起来。
丁仪秀早已按奈不住,低声道:“我去教训他!”
付春波道:“我本来打算先探他的底,再作计较,关乎颜面,不可鲁莽,他体格壮实,太阳穴高高彭起,该是内功高手,你用师姑教的轻灵剑法,以招式胜他!”付春波随即提高了嗓门:“既然大家如此认为,那就让二师妹陪关大王走一百招吧,点到为止,也不伤和气,大家作个见证。”
一声厉喝,尖锐至极,众豪客吓了一跳,每个人的鼓膜似乎被扎透了,但见丁仪秀的剑灵蛇般刺去,一剑快似一剑,众豪客“哗”地一下往后退,围成一个圈子,丁仪秀翻舞如同苍鹰捕兔,她的人已和剑融为一体,那剑刺来挑去,如漫天花雨,霎时间关夫子身边寒光缭绕,关夫子开始觉得脖子冷嗖嗖地了,他大叫一声:“来得好!”运开双拐,跳跃闪腾,舞得风声激荡,他见丁仪秀招式繁复多变,自身不守,一味进攻,这正是以攻为守打法,关夫子不敢怠慢,守住周身各大门户,而丁仪秀的剑总是如针一般,见缝就插,关夫子再也腾不出进攻的间隙,他只好也以快打快,如此两人瞬间过了几十招,直得众人眼花瞭乱,喝声连连,这个道:“关夫子这下遇到对手了,一味防恐怕要落败!”那个说:“不一定,关夫子内力绵长,挨过这一阵,恐怕要扭亏为盈了!”
只听“铛”地一声响,关夫子突然跃起打落一枚暗器,那暗器呈梭形,他怒不可遏,嚷道:“他奶奶的,是谁在暗自老夫?”他瞪着那一干豪客,此时丁仪秀的剑已抵在关夫子的咽喉上,关夫子豪不理会,丁仪秀道:“多谢承让。”
付春波在那儿叫道:“二师妹,快过来!多谢关大王手下留情,才让二师妹招架了这许多招。”
“慢着,待会再打过,我先揪出暗算老夫的小人!”关夫子刀锋般的眼睛在那些豪客脸上刮过,那些豪客开始窃窃私语,你我,我你,一个道:“是谁这么卑鄙,暗箭伤人。”另一个道:“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又一个道:“是谁这么大胆?”一个更高的声音响起:“峨眉派要到衙门闹事了,大家快去啊!”一堆人一窝蜂地尾随峨眉派而去。
关夫子一个人孤伶伶地立在大街上,他捡起那枚暗器,装在自己怀里,口中骂道:“老子要是找到这王八,非剥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