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太暗,绿植都是黑色的。
接待他们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是庄园的管家。
和季析打过招呼后,管家看向舒时燃,眼中带着高兴、好奇、惊艳与探究,一副“终于见到sharon本人了”的样子。
“先去休息会儿?”季析提议。
他们在飞机上睡醒后吃过早餐。
舒时燃点点头。
季析带她大致参观了下。
这是座上世纪的庄园,翻修后基本保持原样。
舒时燃想起花店老板说的故事,问季析:“这真的是你用赚的第一桶金买的?”
季析:“算是第一笔真正的大钱。”
当时ke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在马里布的海边买个度假屋,他觉得没什么意思,最后在荷兰买了这座庄园。
时间还早,参观后两人回房间休息。
舒时燃躺在季析的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季析不在房间。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当地早上八点半。
微信上有季析给她的留言。
是半个小时前的。
-季析:我在花园里。
-季析:睡醒了下来?
-舒时燃:我准备下去了。
舒时燃收拾了一下,换了条裙子,离开房间下楼。
今天是个晴天,早晨的太阳带着活力。
舒时燃走出去,被花园的景象震撼到。
破晓时黑色的花园在阳光下有了颜色,大片大片的葱郁里是浅黄色的玫瑰花。
比她想的还要大。
季析正在走廊下和一个男人说话。
看到她出来,他向她伸出手。
舒时燃走过去,把手放入他的掌中。
季析握了握她的手,介绍说这是培育出玫瑰花的花匠。
打过招呼后,花匠好奇地看着舒时燃,眼神和管家看到她的时候一样。
在这座庄园里,“sharon”这个名字是个特殊的存在,被提到的次数最多。
他们都知道jaziel先生种玫瑰是为了个叫sharon的女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sharon从来没来过,每次都是他一个人来的。
他们提起来总是很惋惜。
现在,jaziel终于带来了他的sharon。
聊了几句后,季析领着舒时燃走入花园。
这会儿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园丁正在修剪花园里的植株。
舒时燃的裙摆随着走动被带起,扫过旁边的枝叶。
晃动的枝叶仿佛在拽着她的裙摆与她打招呼。
舒时燃一路看着,回过身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置身于一大片黄玫瑰之中。
身处其间的感觉和只看到几束花、看到照片完全不一样。
尤其目之所及的每一朵黄玫瑰都与她同名,都叫sharon。
没人能懂舒时燃此刻的感受。
季析:“你看看有哪里想改,可以重新规划。”
舒时燃抱住他的腰,眼眶微胀,“不用,都挺好的。我很喜欢这里。”
阳光笼罩在他们身上,风里是草木和花的香气。
远处传来园丁修剪植株的声音。
季析轻抚舒时燃的头发,“燃燃,婚礼在这里办吧?”
舒时燃抬起头看他,对上了他的目光。
季析:“我们还没办过婚礼。”
舒时燃和季析没有办婚礼,但也没有人问。
他们领证的时候,舒时燃的爷爷过世不到一年,大家觉得他们不办婚礼也正常。
季析:“或者先在南城办。奶奶身体不好不方便过来。办完了再请朋友来。”
舒时燃点了点头,眼神温柔,“好,肯定来这里。”
这片玫瑰园是他在那些岁月里给她写下的无声的情书。
他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在人声鼎沸的名利场,始终爱着她。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