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端详了我稍许,皱着眉看我的手臂,“我听人说你居然在自己的寝宫里被人刺伤了,你还真是笨得可以。”
我立即反驳:“我怎么知道她会对我有歹心?我跟她无冤无仇。”
“她可是朔博人,你本就该远着点。”
“你还说呢。都是因为你。哈丽恨你带兵攻打朔博,但她无法接近你,就拿我开刀,她还想杀了我呢,幸亏我福大命大,不然,你这会儿都见不到我了。”我辩驳了一大通,原本以为李承鄞要说什么的,但他好久都没再说什么。
我看向他,突然觉得他神色挺奇怪的,他看我的眼神,好似划过了一丝哀痛,明明我伤得不重啊。我再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金疮药,每日早晚各敷一次,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他说。
我没接,只是说:“医官已经给我开过药了,按时擦就可以了。”
李承鄞并不将东西收回去,而是说:“这个金疮药可以去疤,你们姑娘家不是最怕身上留疤吗?”
我说:“其他姑娘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我不怕,只要疤不在脸上,就没什么问题。”
李承鄞的脸上好几个表情来回变化着,最后沉着脸说:“给你你就拿着,你不嫌身上有疤,我还嫌呢。”
我说:“关你什么事,就算有,也是长在我身上。”
李承鄞说:“你可别忘了,在丹蚩的时候,我们就行过大礼了。”
“所以呢?”
“所以,你是我娘子。”
“你都说过不下五遍了,我记性好着呢,不用你老提醒。”
“夫妻本是一体,同桌而食,同榻而眠,亲密无间,共行敦伦之礼,身体为彼此共有,你身上若有疤,我自然可以嫌弃。”
他说了一大通,大多是我听不懂的话,但什么“身体为彼此共有”我还是听懂了,听得我连耳朵都在发烫,估计脸红成了红虾子,下意识回嘴道:“我还嫌弃你身上有疤呢。”
他说:“我身上没疤。”
“我才不信。”他上次才受了箭伤,差点被射成刺猬,怎么可能没有疤。
“这还不简单,你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
“呸,不要脸,谁要给你检查。”
他见我气闷,却笑起来,似乎就想看我吃瘪。“行了,金疮药你留着。小雪我先带走了。”
“你这就走了?”我也没再推开他塞来的金疮药了。
他这次没吐槽我,只是说:“我就是来看你一眼,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那你带走小雪做什么?”我抱着小雪不撒手,不想让给他。
“自然是抱回去养着。”
“它在我这里待得好好的。”
“你伤成这个样子,它又去了半条命,我没觉得它哪里好。你现在,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小雪我来照看。”他说着,不容商量地把小雪抱走了,小雪也不挣扎,好似还认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