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砸去,那人却是随意侧躲开,顺便翻手送了刘赤亭一记手刀,若不是刘赤亭收力及时,这房子怕都是要被砸塌喽。
那位神游修士嘁了一声,身形缓缓上浮,高悬半空之中,讥讽道:“看得起你?你想多了。绑螃蟹的稻草是因为有螃蟹才值钱,若是没有螃蟹,稻草能值几文钱?”
刘赤亭扭了扭脖子,使劲一挥手,一把剑胚便甩向李幼,后者飞身接过,一道剑气瞬间斩出,半空中的神游修士不由得后退百余丈。
“咦!世上天才是多呀,都说赵白鹿是天底下最年轻的金丹,我看不尽然了。”
刘赤亭一步跃出小院儿,李幼紧随其后。
“重焦还没回来,怕是也遇到阻挠了。你要是先走,我估计他不会拦你。”
李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都这会儿了,走个屁。我是五境,你是三境,咱俩加一起不就八境了,一个神游修士算个屁,也就是年岁大些,我要是有他的年龄,屎给他打出来。”
刘赤亭撩起衣袍塞进裤腰带,摆出个拳架子,立身周正,罡气四溢,借着罡风一跃而起,挥拳砸向那位神游修士。
李幼微微闭目,眉心赫然出现个古怪印记,随手手持剑胚飞身而起,遥遥斩去数道剑气,剑光璀璨至极,一时间方圆数百丈飞雪不能近之。
那位神游修士单手负后,微微侧身躲过刘赤亭拳头,又随手并指夹住一道剑气,挥舞几下,袭来剑气尽数被打碎。刘赤亭转身又是一记肘击,那人只以单手虚按,可刘赤亭却觉得一股子巨力压向自身,身子不由控制的朝下方栽去。
李幼急忙飞身过去,半空中那人随意挥手,天上雪花于一阵奇异光芒之下化作无数冰锥,如同雨滴一般从天而降,直刺向刘赤亭与李幼。
院子外边儿的书生站不住了,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掏出一杆笔甩出去打散那冰锥,瞬身到了刘赤亭前方后,抬头骂骂咧咧:“姬小凤,咱要点儿脸皮行不行,怎么说咱仨都是亲戚,就这么下狠手?”
半空中,叫做姬小凤的男子皱起眉头,沉声道:“姚金水,你莫不是真要跟我们姬家离心离德?当年姬荞偷走我姬氏圣物,差点儿害的咱们两家破灭,你可真会当好人啊!”
姚金水无奈至极,挥手召来画册,沉声道:“我娘要是知道我看着刘赤亭被你打死,估计我会被她打死。”
姬小凤冷笑一声:“就凭你?整天不务正业能有多高的道行?要是再不退去,莫要怪当表哥的下死手。”
李幼扶起刘赤亭,皱眉道:“你们两个是表兄弟?”
姚金水摊开手,指着刘赤亭说道:“我们仨都是表兄弟,那个啥,赤亭啊,要不然你喊他一声表哥?都是一家人嘛,打打杀杀作甚。”
姬小凤伸出手,一杆长枪被其握在手中。
“姬荞偷走姬氏圣物时,她就不再是我姑姑了。”
说着,姬小凤一分为三,皆是手持长枪。当间本体挥舞长枪做挑起状,一道小河如同琉璃带一般被其掀起在半空中。另外两道分身长桥交错点向下方,半空中的小河缓缓分散成无数柄琉璃长枪,再次如雨点一般落下。
李幼皱起眉头,轻声道:“没事,大不了我十年之内不成元婴就是了。”
说着就要施展某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秘术。
刘赤亭一把扯住李幼手腕,待手女回头,少年人咧嘴一笑,“犯不上的,交给我吧。五座大洲,我欠三洲的帐,唯独西牛贺洲跟南赡部洲我不欠什么。”
姚金水没好气道:“干嘛干嘛?当我不存在啊!”
刘赤亭理都没理他,只是看着高悬头顶的长枪,自言自语道:“我的确是太托大了,可能等不到凝神境界了,能帮帮我吗?”
说话间,一条通体漆黑的蛟龙飞速而来,老远就大喊着:“公子,不可!”
等重焦落下,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剑光打从九洲昆仑而来,顷刻间划开南海,数千万里路程,几个呼吸便到了南赡部洲上空。
刘赤亭周遭剑气纵横,整个人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半空中的长枪瞬间被震成碎片缓缓掉下,而那姬小凤则是呆立原地,抬头怔怔看着随时会落下的骇人剑气。
此刻姬小凤也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嘲道:“到底是得了机缘传承之人。”
剑气未曾落下,姬小凤已然口吐鲜血,没法儿坚持悬在半空中,轰然坠地,爬起来都是极难。
有个读书人从昆仑学宫辛苦追赶这道剑气,终于赶在剑气落下之前到了赡部洲。这读书人并指夹住剑气,于云海中看向下方,没好气道:“刘赤亭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生怕别人不晓得你在赡部洲?”
说完后又对着北边儿,苦笑道:“我说,前辈啊!你在灵山听了千年佛音,在南山听了千年道义,又在学宫听了几年圣贤书了,怎么还这么大脾气?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你至于吗?”
剑气轰然消散,读书人忍不住擦了擦额头汗水。
转过头便又恨得牙痒痒,对着下方刘赤亭冷哼一声,沉声道:“道门欠你的还了,我们儒家欠你的今日也还了,你要再这么作死,谁也救不了你。”
刘赤亭舒了一口气,对着天幕拱手,微笑道:“若是还有你们两家护佑,害我爹娘,害我先生之人,何时才能浮出水面?”
读书人微微一怔,叹了一口气,瞬身返回九洲。
姚金水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赤亭啊!这是个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