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样啊‐‐&rdo;
从日中到傍晚,腓腓吃掉了满满一桌子菜,外加三壶竹叶茶。最后心满意足地倒在我身上睡去了,圆滚滚的肚子极大,我几乎都不怎么抱得动它了。绿袖把腓腓从我身上抱离,道:&ldo;姮娘娘,今日让它吃了这么些好东西,以后嘴刁了就不怎么好养活了。&rdo;
&ldo;无事。吃得好,睡得饱,也是种福分呢。&rdo;我起身,朝内殿走去。算算日子,也有半月没见到过善善了,听修罗说是被猫儿带着玩去了,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入夜,辗转反侧,无心入睡。
起身,披衣,掌灯。从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里摸索出一支箫来,斜斜地倚在雕梁画栋的栏杆上,按着记忆中的旋律,吹奏起来。
嘹亮的声调在夜色中久久不曾散去,许久未碰,到底生疏了,吹错了几个音。
&ldo;姮娘娘,更深露重,被寒气近了身就不好了。&rdo;绿袖闻声而来。
&ldo;我不叫姮。&rdo;望着月光,把自己的背影留给了她。
天阶夜色凉如水,左看牛郎织女星。月光明明灭灭,这让作为衬托的星辰耀眼了一些。我认真地比划着星辰的位置,试着找出传说中的牛郎织女。
&ldo;娘娘,您吹得真好听,这曲子叫个什么名字?&rdo;
&ldo;《桃花映天》。&rdo;
&ldo;这么美的调子,不配上词来吟唱,真是可惜了。&rdo;
&ldo;词,有过的。&rdo;我想了想,&ldo;也不知当初是谁填的了,悲凉了些,就不怎么唱颂。&rdo;
&ldo;一生一代一双人,争叫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望贫。&rdo;
我把这支曲子一连唱了好几遍,后面那几遍绿袖已经能跟着我应和了。干涸的嗓子被长风一吹,有些疼痛。夜幕下的桃树在偌大的宫殿里看着有些孤独,茕茕孑立于临水的岸边。树枝上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朵摇摇欲坠的花儿。魔界的桃花花开三季,怎么,这么快就要凋零了吗?
当天的手札上我只写了寥寥数字: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塑人堂
&ldo;娘啊‐‐&rdo;远远的,远远的就听到了善善的呼唤声。我看见他小步快跑着向我奔来,小脸红扑扑的,面色红润了不少。他身后是折扇轻摇,眼睛弯弯的猫儿。
&ldo;总算知道回来看看娘了。&rdo;近日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ldo;娘,今天父亲过来吗?我有话对他说。&rdo;善善的大眼睛对上了火红色的腓腓,好奇地弯腰摸了摸它的大尾巴。腓腓没有理睬他,大摇大摆地朝猫儿走去,围着他转了几个圈子,不时用自己那对圆鼓鼓的眼睛扫视猫儿,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挑衅。猫儿用扇柄狠狠地敲了一下腓腓的头,咬牙切齿地道:&ldo;怎么,过了几天好日子,就知道冲我来炫耀了?果然和小离那厮一个秉性,臭美又可恶!&rdo;一边说一边在腓腓的头上落下一击又一击的拳头。
&ldo;娘,父亲到底过不过来?&rdo;善善征询无果,又问了一遍。
&ldo;不知。&rdo;
&ldo;那我在这等一等好了。&rdo;失落的表情,看着让我有些不忍。
善善抱着腓腓玩去了,我则和猫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