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的手指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维克特有可能是对的,病毒一直在变化,
这里的怪物和那些在城市边缘游荡的感染者不一样。它们被感染时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谁也不能保证
这个过程中不会变异出一种新病毒。
“它死了。”维克特终于轻声说,“都死了。”
诺尔松开手,死去的怪物像恐怖玩偶一样啪嗒一声横躺在地上。柯顿捡回一条小命的喘息声那么刺耳,
让每个人都感到一些别扭的不知所措。
“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受伤。”维克特说。
除了诺尔,谁也没受伤。
“抱歉。”维克特举起枪对着他,“这是中尉的规定,不管是谁,被感染者咬伤都得接受监控,你也不
能例外。很抱歉,我们对病毒了解得不多,请你就这样站着。”
“维克特,他刚才救了我。”柯顿说。
“我知道。”
他们都知道,但这是战争,和致命病毒的战争。
战争永远残酷。
“至少替他止血。感染发作起来不会那么快。”
诺尔理解他们担心、害怕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有相似的情绪。
伤口传来的刺痛没有外表看来那么强烈,如果他因此死于病毒感染,那么生命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什
么都不是,可就算没有意义,大多数人还是不愿自动放弃生命。
柯顿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用了一半的胶水给他。
伊恩说过,没有工厂能够继续制造这些伤口黏合剂。他们分给他的背包里没有,急救药物不管什么时候
都很珍贵。诺尔拒绝了柯顿的好意,只用一截纱布裹住伤口。就像他理解银灰小队内心的不安一样,维
克特和士兵们也理解他的不近人情,他们的关系犹如彼此之间从枪口到心脏的那段距离,只和生死有关
,免不了几分紧张。
第一下枪声响起时,楼梯下的三个人就已经听到了。
雷吉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阶梯,通道里异常昏暗,他们不得不集中全副精力。
伊恩没有停顿,继续保持步伐前进。
罗比用枪口轻轻碰了下同伴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在他看来,雷吉实在是个爱操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