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刺眼的白光已经关闭了,疼痛像海浪一样猛烈冲击着神经。
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失血带来的困倦让他很想昏睡过去,疼痛却一直提醒他保
持清醒。察觉到新的一天到来是因为漫长难熬的等待之后,有人回到审讯室,给他套上一件不需要解开
手铐就能穿的白色病号服,押着他上了一辆运送车。
车上还有其他人。
这些人看起来个个疲惫不堪、神色黯然,身上穿着肮脏破旧的衣服,一个挨着一个,挤在像囚车一样的
车厢里。紧靠着他的人浑身发抖,目光低垂着,望着脚下的一片锈迹。
“它们来了,它们来了。”精神恍惚的邻座低声自语。
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和人群在一起,车厢里的人不多,但总算有了些生气。
“我们要去哪?”他试着问这个发抖的人。
对方仿佛受了过度惊吓,只是反复念叨同样的话,丝毫不理睬他的提问。
坐在对面的人说:“他吓坏了,什么都不会说。”
说话的人向他打量一番,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时,目光流露出几分疑惑。不过,或许是想到军方对感染
者和病毒携带者的冷酷无情,那份疑惑很快打消了。
“你是不是第一次逃跑?”他说,“千万别硬干,要是他们瞄准你,你就什么也别做立刻趴下,通常他
们是不会继续朝你开枪的。我叫斯托克,你叫什么?”
“我……叫,诺尔。”他做了个决定,在回想起自己究竟是谁之前,他的名字就叫诺尔·卡奈斯——柜
子里那件工作服上的人名。有个名字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方便些。
“诺尔?名字不错。”斯托克说,“我也认识一个叫诺尔的人。不过不用担心你们会搞混,他已经死了
。”
诺尔往后靠了靠,伤口越来越痛,那些军队的家伙大概想让他不堪折磨死在半路上。他对另一个诺尔的
故事毫无兴趣,但斯托克很有谈兴,不像这辆车里的其他人那么垂头丧气。
“他在路上被感染者袭击,它们撕开他的喉咙,喝他的血,根本没人能救得了他。”
“感染者?”
“就是得了嗜血症的人。它们是怪物,丧失理智,到处杀人。以前我们会在故事里称它们为丧尸,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