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免于难。我们从电视里得知各地出现好几起类似的袭击事件,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恐怖灾难电影里的情
节会发生在现实中。”
受伤的士兵被送回训练基地,像一颗炸弹投入燃烧的火场。
回来后,桑迪咬伤了来替他看病的医生和护士,被感染的医护人员又咬了接到警报的警卫。等到人们回
过神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整个基地都变了样。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那么多人在经历死亡的过程。不是一瞬间的事,而是缓慢、恐怖、匪夷所思
的死亡。”伊恩说,“你甚至不能责怪死亡本身,它是一个执着、偏执的怪物,追求着所有美好、鲜活
的事物,把它们据为己有。那些新兵根本无法对昔日的同伴开枪,即使他们早已面目全非、不成人形。
这是一道天然的障碍,你明知道被感染的人已经死了,只要它们还站立着,能够行动,就没有办法把子
弹送进它们体内。”
诺尔还是不敢提起拉曼,伊恩可以告诉他关于过去的可怕经历,并不意味着对现在的一切也能同样平静
对待。相反,他感觉到伊恩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镇定,在他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有一颗如同火山熔岩
一样滚烫的心。
诺尔在他身旁就能感受到那种透过皮肤传递而来的热量。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因为难免会谈到一些无法回避的细节。他觉得自己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体验越来越
丰富,除了生与死的激烈情感之外,甚至能够感受到夜晚的空气中随风飘来的几缕悲凉。
“你有什么好计划吗?”诺尔关上车窗,隔绝了那些让他感到难受的夜风,换了个更实在的话题。在抵
达史卡德中校的基地之前,他们还有时间好好商量一下。
“我没有计划。”
“你看起来不像那么鲁莽的人。”
诺尔相信他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但不相信他会没有任何计划地随意行动。
“为什么你不让雷吉和罗比跟来,他们很担心你。”
“我并不是要血洗那个基地为柯顿复仇,潜入的话一个人更安全。”
“两个人。”诺尔纠正他,“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行动,至少得两个人。”
伊恩似乎是无意地向他投去一瞥:“你不是我的手下,不必服从命令,不必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