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起,我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最起码应该说从身体上离不开她了。
我睡觉睡得不安稳,一直在渴望她,梦见她,模模糊糊觉的是在摸她,可醒来一看,原来是抱着自己的老婆。
我并不是不爱自己的老婆,我妻子勤俭持家、孝顺体贴,她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我在部队期间,家里的事情她基本上全包了,外面的事情也基本上全是她打理,我们虽然还没有要孩子,但是我们的生活非常甜蜜,在外人看来无可挑剔。
我有时会忍不住想,我妻子的身上,集中了中国传统女性全部的美德,这真是我的福气啊。
但是,我还是对那个女人产生了特殊的感觉,难道就是那个梦的缘故吗?
直到那一天,也就是那一天,我和那个女人共度一个良宵之后,我才初次尝到了那一种滋味,我当时不好给它命名,被它滋润过的地方总是生机勃发,每一丛杂草都娇艳欲滴,每一棵树苗都婷婷玉立。
我感觉自己必须要偿还什么,对谁?对她,对这个女人,至少要去真爱她,对她的世界,至少要去面对它。
就是在醒后的一段时间,我也常常做这样类似的梦,梦见自己被大石头压着,每次都是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才憋醒过来,我想我在梦中憋气的时间一定可破世界记录。
只是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后后来连身边的人是谁,什么时候从床边经过,在谈什么我都能听见,你说怪不怪?
这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使我连觉都不敢睡了,我害怕有一天在梦中万一没抗过来就此不明不白的与世长辞,到时开追悼会悼念词都不好写,写什么?
常明宽同志,部队转业,还没有进入工作岗位就英勇睡死?
我开始怀念以前做的那些怪梦,梦里的事情清清晰晰,甜甜蜜蜜,恩恩爱爱。
虽然就像反反复复看同一部电影,但那也好比过在梦中没任何光亮不死不活的喘不过气来好。
此时我的睡眠严重不足,精神越来越差,注意力和协调性也严重不一致。
我被迫躺在家里,在妻子的要求下接受妻子朋友的心理治疗。
她不仅没有使我进入睡眠状态,反而勾起了我一个有血有肉的画面。
其中一个画面可以追溯到一个冬天,当时有一间大屋子里垒起了一个大炉子。
我的记忆里每一个冬天都是温暖如春,炉膛的火光熊熊的,一个女人会在我起床的时候,帮我烤热衣服,然后炉灶边上放一个凳子,让我坐在上面帮我洗脸。
或者是晚睡前,把被子暖的热热的再抱我上床。
后来是我睡着了,很多人站在门口看着,只有抱我上床的那个女人说让她们下去的时候,她们才敢下去,不说的时候,她们只在门口守着。
我至今难以忘怀这温暖带给我的舒适之感,我永远忘不掉那悉心为我准备的享受,那发自内心对我真正的疼爱。
我总会记得这些事情,每当这些事情在我记忆中重现时,我就会扣心自问,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女人是谁?
又是这个女人,记忆中是在一个宽敞的客厅里,她坐在八仙桌的一侧,另一侧还坐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穿着都很体面,他们的周围还还有很多的人,其中有站着的,有坐着的。庭中央跪了一青年男女。
“因为你的出现,逼死了希若。”这个女人对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说。
那个女人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来。我才看出是梦露。那精致的五官,散在肩上的那头乌黑的秀发,一件合体的旗袍,虽跪在地上依然柔和的曲线。
“对不起……”
那低低的嗓音。她把双手放在地上,就那么静静地跪在那儿。
“你接触过多少男人?”
“妈,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跪在地上的我,开始忿忿不平的对着那个说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