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影,天气晴朗,艳阳高照,空气被照得透亮,万物也在艳阳的笼罩下闪闪发光。
有一道铁丝网好像把它罩起来隔离开了一样,也许任何没有完工或者危险的建筑物都是如此。房子看起来并不是很污调。
但是,上面却沾满了灰尘和结满了蜘蛛网。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任何东西,连窗子和门也找不到。房子好像要迷失了。
我在路边落下,穿过小道向那房子走去。看不到任何人影,听不到任何的响声,甚至也感觉不到身边的一丝风动,或者一阵鸟鸣。
整个世界一片死寂。我踏上台阶,去敲门。
但是,我没有去推门。
我大梦初醒,只知道我碰到了门,而且还敲了几下。于是,整个梦境又回到我的记忆中,我发觉自己曾经无数次梦到过这一切。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我凭着记忆摸索着那条道,我找到了那家院子的位置。
我还不知道那个妇女的名字,究竟敲不敲门?见了她之后说什么。我手里拎着礼物,犹豫不决地站在大门口。
门其实是敞开的,我根本不用敲门。
院子里既不堂皇华丽,也不明镜照人,既没有地毯也没有明净的地板。
原先门口一度应该具有的朴素美,就算是与这里不远处的气势雄伟的大楼相匹配吧,此时院里的气氛也已经是与这一切荡然无存。
院里只是白墙和水泥地面,地面已被踩得黑灰不匀,几家墙上贴了花花绿绿的几张图片,算是提亮了这屋里的颜色,屋里的墙皮有几处缺损,有的就凑合着挂几件衣服算是代替。或者一个帐子算是点亮了这屋里的生气。
梦露门前的空气里透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
我叫她梦露,我记得以前就是叫她梦露。
此刻应该称呼她梦露吧。使人有一种想忍不住走进去的感觉,这是我后来才注意到的,一开始也十分迷惘。
那儿总是一样的破损萧凉,一样的干干净净,一样的散发着甜甜的香水味,经常还会混合着出各种各样的味儿,有萝卜炖肉,有的正在热烫着洗衣物,还有谁家的油锅在烧着,等等。
除了这些味道,也许还得算上谁家门台上放的鞋垫和袜子,以及那些个小门上贴的各种各样的画图和指示语。
除此之外,对楼里的其他住户我一个也不认识,我至今都记不起来,在这家院子了还遇见过哪个可以使我记起来的面孔。
一切都变的陌生起来,这种情况让我有些惊慌,难道我真的走错了,当时根本就从没来过这里?
我踌躇着,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每到一处就总觉的曾经来过,可一深想又怀疑这感觉的真伪,当我惊讶到自己已成了独自一人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大的问题……我迷路了。
天色已开始沉了下来,风似乎像从小巷的每一个角落吹向了我,让我不由的裹紧了风衣,这时的心情糟糕透了,我开始暗骂自己来的时候为什么要喝点酒。
我四处找着那个小院,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大概很少有人能体会到独自一人在喝酒的情况下迷路的滋味,那种强烈的孤独感会让你觉的整个世界就只你一人存在。
就在我开始感到害怕时,我终于看见远处左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那个人的人影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是梦露家里我帮她搬运大锅的老太太,好像又不是,就是真是我也无法确定,因为我从未与她正面过。
不过大喜之下的我想也没想便立刻向她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胖胖的老太太,她背对着我正专心致志地找着什么,好像也是串门的。
但又找不到门,将那扇宽阔的后背留给我。
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当我正在为刮来的风而不停地裹紧风衣时,老太太却穿得特别单薄,她似乎就没有注意到周围有风,以至于她向前走的时候,好像一件首饰从她身上滑落下来,也丝毫没引起她的注意。
看来这是个粗心的老太太。
我这样想着,愉快的甚至是有些兴奋的跑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她,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无礼举动使她啊的大叫一声,像一只可爱的胖兔似的快速跳转到一边,她的动作惊人的迅速。
当她惊恐的转身发现我并不像是坏人时,这才想起来吸口气,对我埋怨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没大没小的。”
“阿姨,对不起了。不过,好像您的东西刚才掉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向她赔罪,并告诉她东西掉了。
“啊?”她不相信的吼出来一个字,忙不迭的将东西检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色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