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你伺候我的日子可不算短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知道吗?莫非现在你都能来教我做事了?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武瞾珝眼睛如同刀子般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跪在了山坡上,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小福子。
武瞾珝知道小福子对自己忠心耿耿,会这样说也是担心自己的安慰,若是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个靠着主子才能活下去的太监,以后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可有些东西是不能说出来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紧张而且重要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在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放松了下来,结果就是一败涂地。
“主子,奴才知道错了,要杀要罚都可以,只是主子您不能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啊!”小福子跪在地上以头撞地,扣头的闷响虽然不大,那也是因为这是山坡上。
别人可能不清楚武瞾珝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忠心可派之人了,但是他一直跟在武瞾珝身边伺候着,如何会不知道这些呢!在别人那是什么机要秘密,在他这里就是每天都在眼前的事实。
自家主子从兴兵以来雷厉风行,往往是她已经带着军队离开了,身后的战火还没有被扑灭,炮弹造成的硝烟也没散去。
收服的城池太多,留下执掌大权,开战重建工作的人也逐渐从将领,到立下了军功新进提拔的人,在之后是主子身边的侍卫,而后是暗卫,在之后是暗影。
现在可以说武瞾珝身边真正能在危急时刻保护她的人就只剩下两个暗影了。
而这两个暗影还不是武瞾珝身边暗影中最强的,反而是暗影之中功夫称得上最弱的。
马上就要进入荒漠金国,谁也不知道之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往好的一面发展,还是往坏的一面发展,如果是往好的一面发展,一切顺利,那么皆大欢喜,若是往坏的一面发展,谁也不可能控制住之后的局势啊!
很可能武瞾珝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不管是身为大内的总管,还是身为武瞾珝身边最忠实的奴才,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主子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他只是个小人物,不懂得什么家国大事,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武瞾珝死了,那么他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毕竟一朝君一朝臣,曾经身为武瞾珝身边奴才的他,武瞾珝不在了,曾经对武瞾珝抱有恶心的人,都会在他身上找回来。
他想活着,想要活的有尊严,那就只能牢牢地抱紧武瞾珝的大腿,只有武瞾珝好,他的日子才能好。
“谁跟你说我不把自己的性命安慰放在心上的?”武瞾珝被小福子这种听风就是雨的模样逗笑了,说到底就算小福子眼光在怎么不长远,又如何的私心太重,可对自己这个主子的忠心却是不能抹杀的。就冲着这份忠诚,自己也实在是没办法下令惩罚。
“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别跪着了,又不是在皇宫里,太难看了。让兵将们看到了,不像话。”武瞾珝收回了视线,看了眼军兵们驻扎的方向。
“是,奴才遵旨。谢陛下不……”小福子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脚步声惊的噎住了。
刚才他跟武瞾珝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而现在脚步声已经很近了,明显之前那个人就在了,只是现在才故意放重了脚步。来人是谁?刚刚听到了多少?
小福子脸色变的格外难看。
“臣付猛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个身穿笨重铠甲满脸虬髯的高大男人昂首阔步而来。说话的空档人已经到了小福子身后,撩起战铠单膝着地。
武瞾珝看到付猛的到来也是一皱眉,刚才她可是一直在看着小福子的方向的,并没有看到这个人怎么过来的,她可以肯定她并没有看到这个付猛,就只是转头的时间,付猛就突然出现了。
说这个人不是之前就已经到了,只是因为自己在跟小福子说话,所以刻意的躲了起来,等到两个人的话要说完了才出现,谁信?
这个付猛原本只是高长春手底下的一个副将,因为在吐鲁番攻打皇城时候冲杀在最前线,被破格提拔,才成了将军。
付猛骁勇善战,性格确实不怎么讨喜,原因无他,这个人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毫无避讳,心中没有畏惧之心。
在军中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不是她兴兵一统江山,怕是付猛今生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起来吧!付猛将军有什么事吗?”武瞾珝刷的一下打开了手里的折扇,眸子里精光闪过。
她还真就好奇这个付猛找自己有什么事。
“末将不想留在这里镇守,想要跟随陛下攻打荒漠金国。”付猛身形魁梧,站起来倒是很是给人压力。说话瓮声瓮气的,却不难听出他的雄心。
每个男人身上有着建功立业的热血,付猛自然也不例外,他知道自己没有背景,没有靠山,而且不管是外形还是性格都不讨喜,唯一能让他功成名就的机会就只有现在的这场旷古烁今的江山一统的战争。
武瞾珝楞了一下,而后瞬间就想通了,这个付猛倒是很鸡贼,既然想以此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不过倒也无妨,反正这次面对荒漠金国,她也是另外有安排的。
“准了。回去清点人马明日出发,荒漠金国。”武瞾珝看向荒漠金国的方向所在,好像隔着那浓浓的白雾就能看清楚远方的荒漠金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