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恩言自认为自己的智商还是在线的,所以她选择了秀城,大隐隐于世,可是千古名言。
她绝对相信武瞾珝就是在如何千算万算,也不能算计到自己只是从天山南苑远离人烟的地方,搬到了秀城繁华之地。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一身的血腥味?受伤了?”来恩言现在身在秀城的非常出名的八宝楼的内宅之中,这里早就在她第一次卖火筒给朝廷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大手笔的买了下来,买下这里无非就是想要卖一些自己做的小东西,不会那么麻烦,还要让商人从中赚取暴利,而自己却还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收购八宝楼的事情做得十分隐蔽,除了残阳和金福柳,就是来俊臣都不知道。
来俊臣也是女儿突然飞鸽传书告诉自己之后,才知道女儿已经走密道,一路从天山南苑到了八宝楼的后院。
也正因为来恩言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面前,来俊臣才冷静下来,耐着性子审问武元爽,明亮,至于薛怀仁,薛怀义,来俊臣还没有动,想要留着最后审,毕竟最好的总是要留到最后啊!
“言儿,是为父害了你啊!不过你放心,为父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你白白的受了委屈。”来俊臣没有问女儿什么时候买的八宝楼,又怎么会从天山南苑打了这么长的一条密道。
只要女儿好好的,就算有秘密也是好事,至少可以自保。
在知道女儿已经到了秀城,他就什么都没心思做了,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匆忙换了衣服,就借着夜色掩护,偷偷化妆来了八宝楼看女儿。
不管女儿如何跟自己报平安,只要自己一天没见到女儿,这心就总是放不下来。
“父亲,和您说了多少次了,事情过去就算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您就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了。我现在不是很好么?莫非父亲是嫌弃女儿现在失忆,又成了逃妃吗?”来恩言在从外面趁着夜色而来的来俊臣身上闻到了呛得人作呕的血腥味。见自己问的,来俊臣并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别的,来恩言就有些忧心来俊臣的身体了。
她是知道之前来俊臣在秀城门口为了检查武元爽凤震府的车辆,而跟武元爽发生了冲突的。
可是她一直不知道这冲突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双方是否动手,来俊臣是否受伤!
看来俊臣这个样子,似乎身上受伤了啊!
这一刻来恩言无比的渴望变强,渴望力量,她知道在这个世界,生存法则十分残酷,手中没有权利,就一定要有实力,财力,否则就只能被人吃的死死的,人命在这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如果自己做了这么多,还不能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那么自己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傻孩子,哪有父母嫌弃孩子的。我就是心里难受,若不是我贪心,你还是才貌双全的才女,是被人们仰望白莲花似得存在啊!可现在……”来俊臣说不下去了,他的女儿从小就没有受过委屈,可自从入宫之后,命运坎坷,似乎生死一线跟吃饭一样习以为常。
“父亲,您还可还没有回答我呢!您可是受伤了?”来恩言仔细的分辨了一下空中飘散的血腥味,这个味道还很新鲜,可不像是别人身上沾到来俊臣身上的。
那问题就来了,这血腥味不是别人身上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来俊臣自己身上受伤了。
“放心。为父是什么人啊!审讯可是为父的工作,审问时间长,身上难免会沾染上些味道。”来俊臣尴尬的笑了笑,关键不想告诉女儿自己身上有伤。
“罗五,去查查怎么回事。”来恩言原本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这会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的笑模样,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地杀机。
“嬷嬷,拿些止血散绢布白酒来。”来恩言朝着金福柳看过去。
“小姐,这种粗活还是让嬷嬷来吧!您身子弱,可惊不过血腥的冲撞了。”金福柳似乎早就知道来俊臣会受伤般,朝着外面的两个丫鬟招手,外面进来两个穿着青色衣裙的丫鬟,一个端着热水,一个端着止血散,白酒,绢布。
“东西放下,门关上,你们下去吧!”金福柳对两个丫鬟说。
“小姐,您也不要这凶老爷,老爷也是怕您担心,才瞒着您的。”金福柳转身就看到来恩言跟来俊臣瞪眼睛,在外面凶残狡诈阴狠的来俊臣,在自己女儿面前现在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完全不敢跟女儿对视。
“嬷嬷,我们是一家人。”来恩言有些受伤的看着来俊臣,失望和难过尽显,又到了秀演技的时刻,她就不相信她跟武瞾珝都能拼演技不分伯仲,在来俊臣和金福柳面前,还能演砸了。
来俊臣疼女儿,金福柳将来恩言当女儿,两个人都是十分保护来恩言的,哪个都不舍得来恩言难过。
尤其是一听来恩言这样说,来俊臣这个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鲜血的天底下第一酷吏,能将黑说成白,完全不觉得亏心的男人,心中唯一的柔软塌陷。
“言儿,为父入朝为官,身后没有大家族,大势力的支持,只是一个被人无视的寒门子弟,就是靠着得罪人走到今天。为父声名狼藉,为了往上爬,为了自保,别无选择什么都得做,哪怕是做别人眼里陛下的一条狗。”来俊臣有些怅然的感叹。
他其实也是有些心寒的,他在武瞾珝不曾登顶皇位,还只是后宫一个妃子,每天都在耗尽脑汁跟前朝后妃争宠的时候,就追随武瞾珝,为武瞾珝出谋划策,前朝出力,这些年下来,他可是为武瞾珝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