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细盐可是只有皇家子弟,还有有钱的人家才能买得到,买得起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起了贪念,在武瞾珝的眼皮子底下,将那盐场一仓库的盐全部偷梁换柱。
碍于来俊臣现在女儿是当今宠妃,格外受武瞾珝的喜欢,所以就算是武元爽这个武瞾珝的娘家子侄,也要避其锋芒。
说到底他们武家对武瞾珝母女以前可不算好,如今武瞾珝念及同出武家,对他们多家照拂已经是极限了,想让武瞾珝对他们在如何的庇护,那是不可能的。
别看平日里他们在外面作威作福,摇着武瞾珝的大旗,到处横行霸道,但是在真正的武瞾珝身边得利臣子面前,他们也是不敢放肆的。
否则真的遇到一个先斩后奏的,那他们就是白死。
武元爽可是比很多人都要了解来俊臣这个酷吏,实则是武瞾珝放在宫外的眼睛,耳朵的存在,这样的人除了用武瞾珝来压他一头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能能够让来俊臣放行了。
如果让来俊臣查出来自己车里装着那么多的盐,就算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不追究这些盐的来历,也一定会分一杯羹的,没有谁会放过到嘴里的肉。
“我当是谁这么大的气派呢!原来是武将军啊!大家都是奉命做事,将军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也是奉皇命例行检查进出秀城的车辆。这里是天山战场最近的城池了,可是容不得半死差错啊!”来俊臣笑的脸上都出了笑纹,狡诈的在武元爽说出了推辞自己检查,并且搬出来武瞾珝这尊大佛来压自己的时候,来俊臣就几乎可以肯定,女儿丢的那批盐就是武元爽偷的。
不过凡事都是讲究证据,讲求名正言顺的,否则自己的主子也就不需要自己这种臣子的存在了,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所有不现实,不可能,都变成铁证如山,无法反驳。
抓贼要赃,捉奸要双。
只有真的抓住了真凭实据,才能让武元爽无话可说,就算是在武瞾珝面前打官司,自己和女儿也会是最后胜利的那方。
“来大人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啊!难道本将军身为陛下的子侄,还能做出什么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武世皇朝的事情吗?”武元爽一听对方是奉旨在秀城城门严加检查的,心中有些慌,只是脸上却是一点都不带不出来。
“武将军我们都是为陛下做事,您这样不配合,很是让大家脸面上不好看啊!”来俊臣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冷硬的说着,看着武元爽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意味。
武元爽跟来俊臣两帮人马在秀城的城门口僵持住了,来俊臣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你必须让我们检查车辆,否则不准入城,而武元爽心虚,又是怎样都不肯让来俊臣检查车辆的。
两边人马僵持不下的时候,打头的马车里下来了两位俊俏的公子,这两位公子可不管对方是谁,下车就颐指气使的用鼻孔看人,就差指着来俊臣的鼻子大骂滚开,我们要过去了。
言辞虽然不算多么粗劣不堪,却也十分的让人听不下去。
换做平时来俊臣大概早就已经不管你是谁,直接让人拖下去上刑了,今天却反常的在看到这两位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年轻公子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
没错,就是笑了,不过来俊臣的这个笑容中的杀机和冷意,只要熟悉他的人,都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让自己不能跑得快。
“哦?不知道二位是朝中的哪位同僚?”来俊臣问的礼貌,武元爽却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后脖子发凉,浑身发冷的打了个哆嗦,武元爽感觉自己可能根本就不认识来俊臣,不然这家伙是怎么了?刚刚还跟自己针锋相对,一副自己若是不让检查,就放行的狗腿子样儿,转眼就跟吃错了药一样,笑起来了呢!
“额……来大人,这两位是凤震府的薛怀仁,薛怀义两位公子。”这次从京都跟着护送薛怀仁,薛怀义两兄弟来天山的凤震府副总管是明亮大太监,别看是个大太监,但是官阶可不能跟内务府的人相比,毕竟他们只是负责挑选调教以后要伺候皇帝的人,而内务府则是负责管理后宫的各种杂事。
这明亮在宫里也算是老人了,本来他们身为内臣,是不能跟外臣有来往的,外臣说话,他们身为内臣的更是要避讳着,可他见薛怀仁,薛怀义,这两个刚刚被自家陛下退货的人,不知道轻重的跑出来说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话了。
心中暗骂这两个人是灾星,让自己辛苦的跑了这么远,不但没有让陛下欢喜,反而让陛下龙颜不悦,直接将他们赶走了,他在凤震府也有几年了,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凤震府给陛下挑选的人,就是在不得宠的,也曾经受宠一时,可这薛家两兄弟,不但没有得宠,还啪啪的打脸,跟正得宠的贤妃娘娘发生冲突,口出不逊,惹怒了陛下,连带着他们的凤震府都跟着受牵连。
自己本来想着等到回了京城好好的收拾这两个就长了两个装饰用的肉球做脑袋的家伙。
谁想到这两个不要命的薛家兄弟,竟然在陛下眼前激怒了贤妃娘娘之后,跑到秀城又将来俊臣这个不说他自己是陛下的宠臣,出了名的残暴酷吏,人家女儿现在是陛下面前最能说得上话,独占皇宠的贤妃娘娘,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国丈大人啊!
薛怀仁薛怀义两个人一搭一唱的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将来俊臣骂了个祖坟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