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一棵老槐树后传来了大哭的声音。
还在还在,幸甚幸甚。
纪婵松了口气。
姐弟俩关系不好,所以她刚刚冲口而出的那句话在纪祎的心里等同于不被欢迎。
原主的父亲纪从丰在八年前病逝,之后母亲黄氏带着她们姐弟回襄县过活。
从此,姐弟俩的关系一年比一年差。
原因无他,就是黄氏对五岁的纪祎比十三岁的原主更好些。
原主那时正处于逆反期,认定黄氏偏心,却又不敢公开违抗黄氏,便越来越讨厌纪祎。
纪祎也同样越来越不喜欢原主。
黄氏去世后,纪祎拒绝同原主去国公府,跟叔父去了南方。
一别五年,这孩子为什么独自出现在吉安镇呢?
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婵按下心中的疑问,说道:“别哭了,快出来,跟姐姐回家去。”
纪祎果然不哭了,垂着头从树干后面走了出来。
纪婵以为自己还得多劝几句,完全没有料到纪祎会如此听话,不免有些错愕。
气氛重新变得尴尬起来。
纪婵默默往前走,纪祎悄悄跟在后面。
纪婵用余光观察着纪祎。
他极瘦,宽大的棉袍像套在麻杆上,被北风吹得摇摇摆摆,猎猎有声。
两人很快就到了家。
胖墩儿彻底醒了,听到叫门声就跑了出来,仰头看着纪祎,问道:“娘,这就是我的小舅舅吗?”
“对。”纪婵答应一声,同齐文越道过谢,牵着马,带两个孩子进了自家院子。
“小舅舅,你从哪儿来呀。”胖墩儿问道。
“京城。”纪祎的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
纪婵道:“胖墩儿,你带你小舅舅进屋,娘去拿柴火,把炕烧一烧。”
“我要帮娘烧火!”胖墩儿喜欢火,坐在火炉边上一边烤火一边吃零食再美好不过了。
他牵上纪祎的手,“小舅舅,我们一起去吧。”
纪婵手脚麻利地生了火,烧上水,喂了马。
从马厩回来时,舅甥二人正围在灶坑旁吃点心。
纪祎吃得又快又急,显然饿坏了。
“小祎晚上没用饭吗?”纪婵从篮子里取出几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