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可以做,反倒不许人说,这这是什么道理?&rdo;萧潜的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柳清竹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结论,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不会相信的了。
这样的处境让她感到一阵无力。
这一次争执不同以往。这次不是谣言,不是道听途说,是他自己的&ldo;亲眼所见&rdo;,她该如何解释?
别说是他,就连柳清竹自己,也觉得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是他对她的信任,可是如今&ldo;信任&rdo;这种东西,显然已经是不存在的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柳清竹颓然坐倒,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怪圈。
不管是旁人的恶意也好,造化的玩笑也罢,总之必定有一种东西在慢慢地将他从她的身边推开,越来越远。
难道真的是她太强求了吗?
她很想大哭一场,但眼睛却干涩得没有一点流泪的痕迹。
&ldo;娘亲,爹爹……&rdo;怀中的小娃儿终于忍受不了一直被忽略,伸出小手拍着柳清竹的手臂,大声叫嚷起来。
萧潜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一向极懂得察言观色的婉蓁看到了,小嘴一扁,立刻便哭了起来。
柳清竹心灰意冷,也并没有像平日一样耐心地哄她,只是随手拿帕子在她脸上沾了沾,语气平静地道:&ldo;我并没有做过逾矩的事,信不信随你。&rdo;
萧潜冷笑了一声,显是极为不屑。
柳清竹也不想作无谓的挣扎,只淡淡地继续道:&ldo;你既然昨夜就已经得出了所谓的&lso;结论&rso;,却到现在都没有把休书给我,想必是打算留我一段时间了?&rdo;
&ldo;留你一段时间?你想错了。&rdo;萧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得到这个答案,柳清竹竟没有感到十分惶恐,依旧可以保持波澜不惊的神态:&ldo;竟然想错了?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现在么?&rdo;
&ldo;你想错了,&rdo;萧潜得意地笑道,&ldo;我并没有打算留你&lso;一段时间&rso;,我要留你一辈子。&rdo;
柳清竹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果然,只见萧潜向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ldo;萧津曾经说过,凡是属于我的,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去……你以为我会放你离开,然后看着你和他双宿双飞吗?你错了!我偏要用现在这个身份困住你一辈子,你和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兴趣偷你多久!&rdo;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但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对。柳清竹兴趣缺缺地道:&ldo;随便你。&rdo;
她的反应让萧潜有些挫败,但他还是攥紧了拳头,冷声道:&ldo;有恃无恐吗?那也很好。以后在人前你依旧做你的大少奶奶,你想要这府中的权势也随便你,你想一天勾搭一个也随你高兴。只是我希望你把屁股擦干净一点,别今天被这个撞到,明天被那个发现,闹得府中乌烟瘴气!&rdo;
柳清竹越听越怒,忍不住冷冷地回敬道:&ldo;我知道了。同样的话也可以奉送给你,请你在人前做一个正常的大少爷,不要时而失魂落魄、时而胡言乱语让人以为你中了邪,更不要在本该守灵的时候跑去妾侍房中歇宿,让人说你大少爷不义不孝,连累我跟着丢人现眼。&rdo;
&ldo;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吃醋吗?&rdo;萧潜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毫无欢愉之意。
柳清竹想说自己不会吃他的醋,却觉得这样的争辩毫无意义,索性低下头安抚女儿,装着没听见他的话。
萧潜忽然起身走近,冷笑着道:&ldo;我昨晚确实去了庭芳苑,你待如何?阑儿嫁过来半月有余,我却一直冷待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而且‐‐你可以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乱来,我到自己的侧室房中为什么就不可以?&rdo;
&ldo;随便你。&rdo;柳清竹看他神情不对,不愿与他多作争执,只得随口敷衍道。
萧潜却依旧不依不饶:&ldo;随便我?既然随便我,你又何必偏要提起?你心里还是有些吃醋的吧?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又何妨承认你舍不得我呢?我是你的丈夫,你放不下我,这完全没什么不可以啊!&rdo;
&ldo;不要说了,你正常一点行不行?&rdo;柳清竹捂住胸口,竭力压下那一阵反胃的感觉。
注意到她的反应,萧潜似乎得到了某种奇怪的满足,又继续笑道:&ldo;很不舒服?是因为我很少这样说话吗?可是萧津的嘴里,比这更露骨的话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吧?你听到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很兴奋?今天早上我看到你们三个人在灵堂外面聊得很开心的样子,他们两个知道彼此跟你的事情吗?你们有没有三个人一起……&rdo;
&ldo;够了!&rdo;柳清竹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ldo;我看你是中邪了!你要发疯,请往别处发去,我见不得这副下流坯子的模样!&rdo;
&ldo;你要赶我走?为什么?是因为你刚刚&lso;满足&rso;,没心情应付我吗?可我是你的丈夫,你该知道你有这个责任的!&rdo;萧潜非但没有如她所愿摔门而去,反而越发往前迫近了几步,柳清竹几乎已经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口中喷出的气息了。
莫名地,心中生出一众从未有过的恐慌,柳清竹下意识地抱紧了惊恐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