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又说:“赶紧睡,明早起不来别赖叽。”
陶淮南抿抿嘴,没说话。
吃饭那会儿的事倒也不至于让他到现在还睡不着觉,那也太夸张了,不至于。那点事儿弄出来的情绪也就够陶淮南自厌俩小时,现在睡不着是真的,可并不是心理原因。
这个原因……有点难以启齿。
陶淮南伸手进被子里扯扯裤子,男孩子最嫩最娇气的地方挨着布料就丝丝落落地疼。
那碗面洒下来的时候有一小块也挨着那儿了,被陶淮南抖掉了。哥和迟骋都光顾着腿上那一大片红,根本没注意到不远处那个孤独脆弱的部位也泛着不太明显的红。
陶淮南又翻了个身,再次扯扯裤子,想换个姿势让裤子碰不着那儿。
还折腾?”迟骋睁眼看向他,然而只能看到陶淮南的后脑勺。
陶淮南闭着眼睛,疼得正闹心呢,被说了没忍住顶了下嘴:“你就睡你的呗……我翻也不耽误你睡觉。”
迟骋没说话,只看着他。
陶淮南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唉反正就是闹心。说疼也不是疼得受不了,但就是牵心,总有根神经提醒着有点疼,还不能碰裤子。
迟骋一直不说话陶淮南有点虚,过会儿还是老老实实转了过来。怕迟骋生气,没法解释刚才不好好说话,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最后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说:“我疼。”
迟骋问:“哪儿疼?”
“就那儿!”陶淮南胳膊捂着脸,声音闷闷地透出来,“就就就那儿。”
第40章
陶淮南一天坦荡荡的,有啥敢说啥,被人扒了裤子冲了十多分钟凉水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倒隐隐约约只说了一个“那儿”来指代部位。
迟骋想了两秒才想明白,坐起来拍开了灯。
“怎么了?”迟骋看着躺在那儿胳膊挡脸的陶淮南,“咋疼上了?”
“就烫的么……”陶淮南屈着腿,声音可低,“汤洒上头了。”
“那你不说?”迟骋掀开被,伸手要扯他裤子,皱着眉显然是有点生气,“冲水的时候你不说?”
“那会儿也没觉得多疼……”陶淮南捂着裤腰“哎哎”地拦着,不让他扯,“你帮我拿药我自己抹……”
“起开,”迟骋抽开他的手,“别唧歪,我看看。”
陶淮南被扒下裤子的时候只有刚开始的瞬间觉得有那么点羞耻,后来真给扒了就无所谓了,看就看吧,要不还能咋整。再说这是他小哥,从小到大都不知道看多少回了,小学时候有一次小鸡儿发炎了,迟骋天天都得拿着棉签帮他抹药膏,连着抹了一周呢。
前面红了一小块,迟骋还用手指拨了一下看看另一面,然后边下地边说:“我拿烫伤膏,等着。”
陶淮南都这样了,他还要什么脸,脸也不挡了,岔着腿光不出溜往那儿一躺,等着迟骋回来给他抹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