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一个听起来有点熟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的方向响起,听着也是叼着烟,“欺负个瞎子有劲没劲。”
有人走过来拉着陶淮南胳膊肘把他拽了起来,带着他走了几步把他推进厕所那间,转过身声音里带着看不上:“真你妈不像个样儿,别损了。”
“你又像个人了。”有人嗤笑了声,“路见不平啊?”
“路见癞蛤蟆。”这人叼着烟说,“以后有点人样儿,愿意耍找横的耍。”
平时都一起抽烟的,挺熟的,说几句就过去了。
陶淮南上完厕所出来自己摸着去洗手,上课铃已经响了,那些人都还没离开。
他洗完手转身要走,被人又抓住胳膊肘。陶淮南吓了一跳刚要躲,那人已经扯着他往外走了。
“你哥呢?”对方身上还带着一点点烟味儿,这就是刚才拉他起来那个,是上次说“学习好的都是呆子”那个后桌。
“我哥上课去了。”陶淮南说完又说了声“谢谢”。
“你要去厕所不会回头叫我俩一声?谁都能陪你去一趟。”后桌说他,“别再自己傻掰掰往人眼前送,你哥不在的时候随便找个男的陪你去。”
陶淮南浅浅地笑了下说:“我知道了,谢谢。”
一路被后桌拎着胳膊肘回了教室,一直拎到座位旁边。陶淮南坐回座位上,抽了张纸慢慢擦着裤腿上沾的水。
最后一节课陶淮南都在磨磨蹭蹭地擦裤子,废纸把小半袋垃圾袋都填上了。
放学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陶淮南把垃圾袋摘下来系紧,准备等会儿扔了。
光顾着小动作了,作业留了什么他没听,也没记得帮学委拿。不知道她同桌有没有给她留在座位上,如果没有的话就还把迟苦的给她吧。
迟苦推开教室门进来的时候陶淮南自己已经把外套穿好了,书包也背着。学委跟在后面也进来了,陶淮南抱歉地说:“我忘给你拿作业了,你看看座位上有没有。”
“没关系,我同桌帮我留啦。”学委说。
迟苦过来牵他,陶淮南被他牵着,刚要跟他走,迟苦突然开口:“袖子怎么弄的?”
陶淮南愣愣地眨眼:“袖子怎么了?”
迟苦捏着他外套袖子往上一推,里面浅色毛衣袖子黑了一小片。
迟苦皱着眉:“你摔了?”
陶淮南摇头,没吭声。
迟苦扯着他胳膊给他换了个方向,冬天下雪鞋底脏,水房的地面脏得很,陶淮南哪怕大半节课又是吸水又是擦的,肯定也弄不干净。
迟苦声音已经冷下来了,又问他一次:“在哪儿摔的?”
学委拿完作业也走了过来,小声问:“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