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水,逝者如斯。
第6章头牌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一庭春雨瓢儿菜,满架秋风扁豆花。
我借着影影绰绰的烛光一字一句读着床头新换上的字幅,玄清每年中秋都会给我写一幅字,哪怕远在塞外,也要快马传书回来,就因为我年少无知时夸了一句他的字好看。春雨、杏花、扁豆花,明明就是一个从不养花的人。我欲翻身睡去,不小心压到自己的伤口,脑海里突然开始回放与桑小侠的紫禁之巅初相见,唉,一世英名毁矣,下次一定要跟他好好切磋一下,看看他那柄短剑能有多快。魏无音有身孕了,我是该高兴还是愤慨呢?玄清这会儿在做什么?我思来想去睡不着,便悄悄披衣下床往玄清院里去了。
玄清房里还亮着灯,我蹑手蹑脚靠近,听到玄清正在和刘叔说些什么。
“王爷,是太子。”
“玄兆?”
“四月初,户部的张大人请太子去过花溪楼,大概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每月都去一两次,不带随从,走的偏门,所以没什么人知道,连花溪楼的老鸨也只当是朝中大官。”
“这倒真是意料之外……但既然是太子,那就更说不通了,哪里是她想赎身就赎身的,再查查吧,注意一下太子那边的动静。”
“是。”
云山雾罩听得我不明所以。
“星月,你别站外面了,更深露重,当心着凉。”
我推门进去,刘叔顺势退下了,玄清笑着问:“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
我摇摇手指:“非也,我只是不想打断你和刘叔。”
“那听明白了么?”
“没有。”
玄清示意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清茶,慢慢说道:“那日在东郡刺伤你的人护送的应该是花溪楼的头牌姑娘欣婉……”
“还真是歌舞坊的姑娘。”
“歌舞坊?”
“肖晋哥哥说的。”
“这小子,不好好研读兵法去什么歌舞坊,改日告诉长姐,让长姐收拾他去。”
我和玄清交换一个坏笑的眼神,然后正色道:“也就是说,这个欣婉是太子的相好,那么那天那个人会是太子的人么?”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会接着查的,你不用担心,想知道什么白日里来问我,别大半夜的披个衣服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