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怀着忐忑的心情,这是他第一次进宫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在父亲期待的眼神下穿戴整齐,对着埃克深深鞠了一躬,不管他的目的怎样,毕竟是带我离开孤儿院的人,这份恩情怎么算都不是假的。
只是他要我做的事情。。。。。。
说实话,伊尔对贵族的认识并不多,但那天听了艾伦一席话之后,他竟也开始厌烦这个身份,他会想自己什么都不做每天就可以吃山珍海穿绫罗绸缎这样真的好么?
除了贵族拥有土地可以收租,还有一个名为教会的组织,他们自称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每年还要在原有税收的基础上再收两成税,美名其曰是神明守护大地不被恶魔侵犯的供奉。
伊尔在瓦里拉的带领下去过一次教堂,看着那装饰的富丽堂皇的祈祷室,每一尊神像都是纯金打造,他由衷的厌恶起这些所谓神明的代言人,他坚信自己所在的孤儿院如果不上缴对教会的供奉,日子一定不会过的那么艰难!
一路上思考着,在湛蓝的天空下,王宫那金黄色的琉璃瓦殿顶,显得格外辉煌。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金色和银色的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个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分外壮观。王宫本就是当年烈阳帝国的皇宫,因为王城靠山而建,在后代的保养下依旧不可一世的矗立着,在山脊处一块被刀削了一样的巨大平地上,被万人仰视。
伊尔在侍卫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一个湖前面,这里有碧绿的草坪,浅棕色头发的男孩正躺在那里晒太阳,几个侍女就在不远处候着。
侍卫恭敬的对六王子行礼,并把伊尔科罗尔带到前面。
“嗯。”
六王子摆手示意侍卫退下,只留下伊尔站在那里等候。
“伊尔,别站在那里了,过来。”
伊尔听着声音有些熟悉,走进一看才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喊了出来:“艾伦?你、你是王子?”自从那次见面认识,他们再也没见过一次。
“大惊小怪的。”艾伦拍了拍身旁的草地。伊尔尴尬的坐在他旁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突然变成王子的朋友,刚刚看球的激动之情荡然无存。
“六王子殿下您好,我是新来的。。。。。。”
“你紧张什么,平常叫我艾伦就好。”他嘴里有一根草,嚼了几下好像还不过瘾,一抬手旁边的侍女就走过来,恭敬的拿出一把艾伦嘴里叼着的那种草,艾伦随手递给伊尔一根,“笄笄草,一个魔法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就移植到他的药园子里了,你尝尝,味道不错。”
伊尔接过笄笄草,也没多想就放在嘴里。
“噗,好涩。”伊尔皱着眉头伸出舌头,将嘴里的绿汁全都吐了出来,“你骗人,这不就是普通草的味道?”
“哈哈,笨,这就是普通的草,我骗你呢~”艾伦趴在草地上笑了起来,“这都能被我骗到,你太好骗了,哈哈哈。”
“你,你怎么这样。”伊尔也不顾身份上的差距,超级不满的皱起眉头,又想起那天他骗自己躲进柜子偷看的事情,顿时脸上一红。
“嗯,这就对了,跟我在一起不要有压力。”艾伦收起笑声,“你来这里也是为了我大哥和三哥吧?”
伊尔尴尬看着他,无奈的说到:“我父亲确实说过最好能结交大王子和三王子,只是我自己并没有什么想法。。。。。。我想了你那天对我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果然,你跟那些人不一样。不然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整个王宫里除了父王和我两个哥哥,就是我最大,我可以罩着你。”艾伦神气的说,作为是国王陛下的老来子,他最受国王的喜爱。
可艾伦又是个没有政治价值的王子,国王年近六十,身体健康每况日下,大王子和三王子早就有自己的势力,对那王位虎视眈眈,贵族们生怕都怕自己站错了队伍。所以贵族们维持着表面的尊敬,谨慎小心的对待着这个身份尊贵的王子,伊尔听到这些事情倒是开心,省得自己和那帮喜欢谄媚的人交往了。
“能认识你真好。”伊尔竟然感动的想要流泪,这个一点都没有用王子身份气势凌人却喜欢作弄他的六王子让他想起以前在孤儿院的日子,能认识这么好的朋友我也该庆幸吧。
这天他们躺在草坪上聊了很久,把所有的话都说尽了也聊不够,或许这个年幼的王子也和伊尔一样孤独,尽管周围都是奉承他的人,但真心把他当作朋友的就只有伊尔。
“大王子殿下,您交代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三王子俱乐部会员的名单很快就会查清楚。”托尼恭敬的跟坐在沙发上的大王子汇报,他的头微低,手上还拿了一份信,想必就是他和手下交流的信件。
大王子优雅地起身拿起一支象牙色镶着金边的精致球杆,皮头用优质皮革制成,富有弹性,可以精准的控制击球时的撞击力,他仔细的在皮头上擦涂涩粉使之处于最佳状态,眼神没有一丝动摇。
“老三那个脾气,迟早会惹怒父王,你们盯紧了,要是他犯了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汇报。父王最近身体不好,我们也要小心点了。”
俯身将球杆家架在桌案上,下巴贴住球杆,通过白球瞄准三号球,几下试探,然后砰的一声,球笔直的进入底洞。精准的计算让大王子满意的点头。几个同样举止优雅的英俊男子坐在房间侧面的沙发上鼓掌。
大王子又看向桌案上的六号球。
“老六那边呢?”他问。
托尼眼里流过一丝鄙视“六王子还是和平常一样,每天到处玩,跟三王子的交流最近也很少,倒是把那个伊尔科罗尔。克劳勃给要去,属下觉得六王子根本不值得殿下担心。而且国王陛下不是已经说过不会传位给六王子么?”
大王子摇了摇头,心里莫名的升起不安来“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倒也罢了,只是同为王子,他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利,为何从来都没有和父王表达过他的不满呢?明明父王那么偏爱他。”又看向桌案上绿色的6号球,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球杆。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毕竟我也不想手足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