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如同待宰牛羊,来到了这里,就不被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裴家,这两年,可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经过多日观察,这里的“客人”,只有一个人。可惜,只对特定的某一个人“服务”,这好像并不是一件值得安慰的事。
特殊癖好和残忍嗜杀比起来,性命似乎更为重要。
被押着向楼上走,楼梯旁原本是供残疾人行走的无阶梯路道。
每天的尸体,应该就是从这里被运到楼下。
至于运送到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身旁的男人,牙齿咯嘣颤抖声大到无法忽视。
楼上只有一间“病房”,和他们的房间不同,这间更加牢固,也更加“高科技”,没有钥匙插孔,没有把手。
“拿着。”
裴向挽回过头,她身后的人目不斜视。
原来,并不是对她说的。
几个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的正方形小塑料膜,被身边的人抖索着接过。
这个有着小麦肤色的年轻男人,那身本该阳光活力的颜色都有些灰败了。
“放我走吧,我不做了。”
面前的密码门打开了,哀求着的男人被用力推了进去,知道无法反抗,裴向挽很自觉,抬脚自行进入。
门在身后被重新关上,房间里暗沉一片,就像黑洞一般,裴向挽没有靠近瘫坐在地的人,虽然同样害怕,还是好意提醒了一句,“不要靠近他,不要说话,不要动。”
不管是什么情况,这样应该是安全的。
即便是她已经提醒过了,房间里亮起昏暗又暧昧的灯光,看到被重重铁链绑缚着双手、双脚的人,两人难免还是被慑服。
单薄的衣衫无法彻底遮挡住身体,裸露的腰腹暴露在两人面前。
盛气凌人的高傲、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苍白虚弱又瑰丽的男人…是极致的艳丽。
裴向挽也算是习惯了,很快就回过神。
身边的男人脚步却不自觉,抬起,落下。
表情痴迷,被蛊惑到忘记了恐惧和那许多的前车之鉴。
不论是为了自己的老板的清白,还是这个陌生男人的性命,裴向挽还是开口唤回了那人的一点理智,“想活着离开,就不要过去。”
“…他很虚弱,还被绑成了这样。”面对这个永远高高在上,完美如同上帝亲手雕琢的人,男人不自觉咽着唾液,还是抬起了脚步,缓慢靠近过去。
“只要我能成功,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裴向挽不再出言提醒心存侥幸的人,冷笑着站在角落。
如果真没有反抗能力,昨天进来的人,之前进来的人,又怎么会被拖车拉走。
地上还散落着被掀翻的食物。
还有清扫机器人。
难怪虞行翡会是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也是,裴家不可能不下药。
耳边响起铁链声和短暂的哀嚎,裴向挽紧紧贴着墙壁,想和阴影融为一体。
一个人被掐住咽喉,只需要短短几十秒到两分钟就会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