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香他的指尖不断地燃烧,最终变成一撮撮灰烬簌簌落下。唔知过了几耐,厉卓桓先缓缓将快要烧烬的香烟放入口中不断吸允,仿佛如此先可以提醒自己还可以继续呼吸。
下次见,细祁生。
走出休息室,厉卓桓便带着kiel离开了酒会。对于在场的任何人来讲,厉卓桓都系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此刻围绕在祁修霖身边的所谓有头有面的大人物根本无法想象在厉卓桓出现后,他们对于祁修霖来讲不过一个个无足轻重的符号,被呆板地投射到他的视网膜上,甚至连色彩都唔需要有。
剧烈的震荡同样出现在厉卓桓的内心深处。过去的几年里,时间多数时候只系钟摆僵硬的晃动、是机械回旋的发条,只有刚刚触碰到祁修霖的瞬间是流淌的。非常连贯、非常动人地在厉卓桓的唇齿相依里逝去。
厉卓桓在酒店的阳台看着窗外,一语不发,仿佛以此可以延长热吻多一秒的弥留。刚刚的小朋友话好少,他讲过的每一个字,眼神里没一寸流光都在厉卓桓的眉间跳动。将他笼罩在悲伤中的幸福感之中。
“ethan”
房间安静地冇一丝声响,连夜风都悄无声息。厉卓桓却似乎并未听见任何的声音,仿佛与自己并不在同一个空间。kiel用伸手碰了碰厉卓桓的手臂,再次轻声唤道:
“ethan?”
令人开心的气味再次变成了空气中发出衰败味道的东西,厉卓桓转过头看向kiel,用目光询问。
“你认得细祁生?”
kiel口中的祁修霖唔系厉卓桓的小朋友,冇人曾见过他的小朋友,就连厉卓桓自己也再也无从相见。
厉卓桓悠然一笑,将杯中的vodka一饮而尽,伴随着咽喉里辛辣的余味。他讲道:
“我们相爱过。”
看着爱意就像玻璃珠落在他迷人的眼眸上,然后弹开。犹豫了几秒钟,kiel有问道:
“你爱过的人……系咪好多?”
“不多。”单单呢两个字,就让厉卓桓的心口泛起一阵绞痛,看着kiel的眼睛,他讲,“只得两个。”
“以后呢?”
kiel目光的目光带着不确信的期许。
厉卓桓摇曳着空酒杯,让冰块同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就如同杯壁上被指尖碰落的冷凝水,潮湿而冰冷。慵懒地看向kiel,厉卓桓讲道:
“你要得太多。”
kiel独自咀嚼这句说话里的意思,心里微微一沉。伸手拿过厉卓桓手里的酒杯,kiel又倒入半杯vodka。由于身体的关系,kiel从未饮过酒,vodka对他来讲太苦太烈。kiel忍住没打颤,闭上眼饮了大口,舌头一顶赶快咽落去,免得尝到味道,但即使如此,嘴里还是感到一种麻麻的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