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哥突然夹起这块可怜的要散了的鱼一口吞下:“……咳,咳咳……”
祁祺心道这大傻个手脚比自己还不灵活啊,刺儿都不挑,卡到了吧!
“六哥喝点汤顺顺……”
赶紧上前给他拍背,一番兵荒马乱。
桌上的另两个人淡定的和祁祺胡子哥仿佛两个世界。
陈先生喝了口鸡汤,也露出点奇怪笑容:“小年轻就是不稳重,吃鱼还不挑刺。”
胡子哥把刺咳出来,咳的本就黑乎乎的脸变成了黑红:“下次会注意。”
顾司晏感觉气氛有点奇怪,他情绪感知能力较好,这位“祁祁”的紧张很正常,可六子是在紧张什么?身为老兵,也跟了自己几年,不至于久别重逢还紧张?
他也喝了口汤,突然道:“皇甫樾死了。”
祁祺:“!!!”是九皇子干的?
顾司晏却道:“昨晚死的,今天传来消息,说是死于刀伤,趁着那边还没乱起来,先把人都撤回来,不能撤的也藏好……我要要去四方城一趟,这事不是镇北军所为,消息传出后却是把事情安在我军头上,短时间我军也会少受不少影响。”
陈先生陷入沉思:“七皇子还是九皇子做的?这三人可是一直不对付。”
顾司晏摇摇头:“我那边的情报说这两人的人还没来得及接触到皇甫樾。”
“咳咳咳……咳咳咳……”
祁祺捂着嘴,咳得皮肤同样染上一层绯色。
胡子哥边也给他来拍背。
陈先生:“你小子,喝口汤还给自己呛到了,就不能慢一点。”
祁祺低着头,眼中满是惊诧。
那边的情报……九皇子身边有顾司晏的人?!
不行……得想办法早点走。
……
小饭局后,陈先生和顾司晏单独喝茶,饭桌上有些东西不好深入的聊,要单独讲。
先聊兵力部署,物资分配……
然后又聊招揽人才的事,这是重中之重。
“带兵的人不缺了,单只会打仗不行,为镇北军谋划的智谋之士还是太少了。”
顾司晏纠正道:“都缺,更缺粮食。”
陈先生叹口气:“粮食当然不够,地要种,人也要收……早晚把这些富庶之地抢过来,百姓们给世家种地种的快饿死了,一辈子吃不了几粒米……
你那儿大老粗太多了,只你和现在那几个根本管不过来,还是得继续招人,镇北军现在的名声还只在幽都几洲吃的开,可这几洲重武轻文,百姓们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读书,那些世家读书人倒不少,书籍都把控在手里,只心眼太多,根基还在那儿,不肯真的归顺,左右摇摆不定,再大的镇心丸都定不住这群人的狼子野心,要不是你杀出来了,这些人早就自立门户去了,他们才是最希望大夏乱的人,也不想想,想坐那位子简单,国门谁守?”
顾司晏眼中一狠:“不能为我所用,也别想为他人所用。”
陈先生冷笑:“全杀了最好,乱世用重典,我从世家出来的,最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以为你缺人才不动他们,实在猖狂,文人主要还得内地找,寒门子不少,百个千个,总能找到几个顶用的,
回去调教调教,只要有权利,有钱有权有名声,这群人才是最好用的,你也别只顾带兵,多在这方面上上心,
瞧,前些日子那诗就不错,我这的消息是江南这边已经不少人在打听,你这几年笔名养的不错,过些日子把你顾将军大名贴上去,让世人好好大吃一惊,明白谁才是有本事让百姓好的君主。”
他说的直笑,顾司晏也笑,他文略不如武,但又不需要太华丽的词藻,简单的文字,就能打动人心。
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才弱冠之年就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除却那数年奴隶生涯,世上谁还有他顾司晏这等耀眼人物,出生伴金龙,脚下踏紫云,逢灾必过,缝难则平,伤受得不少,得到的也越来越多。
谁要敢让他做配角,就一定会被他的光芒灼伤。
陈先生又道:“洛阳书院那边接触的如何?可有给你来信?这群老古董,莫非真要做甚么缩头乌龟?一辈子躲壳里边不出来了?”
顾司晏又收敛了笑意:“嫌我武夫一个。”
陈先生哼笑:“怕是把你当普通武夫来对待了,也是,去找他们的人不少,谁都知道要把文人收揽在手底下,香饽饽呢,不急,不急,能在短短几年内把盘子发展的这么不错,也是不简单,过几日我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如果这书院背后真有势力,再做计划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