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与水匪船只绞在了一起,终于寸步难进了。
那些水匪在船只间跳跃,个个身形矫健,不一会,官兵战船前后左右爬满了水匪。
官兵们举着长枪,将一个个跳上来的水匪捅穿。可这些水匪战力强悍,很多人被捅穿了肩膀仍然抓紧长枪不退,甚至舍命夺枪,揣住官兵,一同掉进那湖水之中。
只见,船上,船下,水中,到处都在厮杀。鲜血四溅,喊杀震天。
水匪人多,当有第一个水匪在船上站稳脚跟后,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官兵虽拼死相搏,但还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眼瞅着官兵越拼越少,水匪却越来越多。
此时,那校尉已成一个血人。突然有一名精瘦的水匪一刀砍向他的脖颈,他只来不及稍微侧身,刀狠狠劈在肩膀上。
校尉是着了软甲的,这一刀虽没有劈开他的甲胄,但那条胳膊已失去了知觉。
大夏水军在水上作战,只着轻便的软甲。软甲是用老牛皮风干,双层叠加,内衬竹片。大夏黑旗擅长山地战,使着灵活的黑藤甲,是百年老藤浸油增筋,编织而成。其他边军着铁甲或连锁重甲。都可挡刀枪。
有甲护身,这也是大夏官兵的优势之一。
而装备简陋的水匪就没有了,他们拼的就是一条命。
可甲胄再好,也不可能护住全身。特别是在重力的打击下,什么甲胄都是浮云。
象边军的连锁甲重骑,刀枪不入,可碰到重锤或狼牙棒之类的重武器,一样歇菜。
李校尉有软甲护身,人没死,一条胳膊废了。可另一只手上的刀还是狠狠捅进了那水匪的肚子里。往外一带,水货硬货流了一地。
他还没有完全摆脱那具狰狞的尸体,另一名高大的水匪又是一刀劈在他的背上。
他往前一扑,摔倒在船板上,一口鲜血喷出老远。回头一看,那水匪嘶吼着已到眼前,手中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搂头盖脸就劈了下来。
李校尉眼睛一闭,心想,这条小命就此交代了。什么封将荫子,都是黄粱一梦了。
可刀没等到刀落下,一具沉重的尸体却扑倒在了他的身上,热气腾腾的鲜血整个浇在他的脸上。
睁眼一看,一具无头尸身,正“亲密”地与他拥抱在一起。看这身材,正是那准备劈砍他的水匪大汉。只是头颅已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当他好不容易从那尸体下钻出来,重新爬起来时,看见眼前站立着一个杀神,正是那哑巴少年。只见他挥舞着手中横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刀刀见血,刀刀夺命。
战船上仅剩的十来名官兵已聚在他的身侧,个个都成了血人,却依旧“嗷嗷”如野兽般直叫,奋力拼杀,全力撕咬。
李校尉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又豪气重生。
这些平日正规正矩,谨小慎微的手下官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杀四方,立马横刀了?
全都是因为这个少年!
水匪虽强悍,却难战胜这些残兵。半条战船已失手,但还有半条船在官兵手中。
当那少年又将一名悍匪劈成两半,其他人惊骇之下,稍有退畏时,李校尉凑到他的身侧,喘着粗气说:“我也有一枚。。。。。。。就在船舱!”
李小风与李卫也有沾亲带故的,而且是本家,所以此次防守第二防线,他的战船也分到了一颗轰天雷。
小恶根宁庚正在厮杀,一听,大喜。他转头一看,船舱已被水匪占据,官兵根本过不去。
他横刀一指,带着官兵就冲杀过去。
水匪们岂能让他们轻易得手,层层叠叠的水匪潮水般涌上来,杀退一波,又上一波。
小恶根心一横,脚底一用力,身形拔地而起,蹿了出来,从空中像像只大雁,飞跃到了水匪的头顶。
水匪们大赅,举刀上劈。
只见他脚底生风,竟踩着那如林刀锋,踏步而去。无数水匪被他踩踏倒地,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