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还有更激进的话没说出来:如果不能进入东京,要永远困守于神奈川县,他宁愿山川家覆灭。
“一城!你太冲动了!”山川洋介皱了皱眉头,扭头对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山川状说道:“父亲,年初刚出台暴力团对策法,我们此刻却进入东京挑起争端,必将迎来警方打击。”
“青山先生不会坐视不管!”山川一城据理力争,并说道:“只要我们成功在东京站稳脚跟,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和价值,住吉会也不会不管!”
“够了一城,你口中的青山先生如今不过是个系次长。”山川洋介呵斥一声,一脸冷笑,“我们背后是有住吉会,但是野口会背后还有着稻川会呢!扪心自问我们在住吉会的地位比得上野口会在稻川会的地位吗?”
“如果不去拼,我们在住吉会的地位永远都不会提升!”山川一城从正座姿态变为站立,白胖胖的脸蛋因为愤怒和激动而有些抽搐,一把扯开和服衣襟,露出肩上的纹身,“我们是暴力团!不是商人,今天失去流血战斗的勇气,明天就将失去一切!”
暴力团不暴力,拿什么争利益?
“放肆!”山川洋介怒喝一声拍案而起,“一城,你在父亲面前也过太失礼了,山川家还不是你做主呢!”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山川状此时终于开口制止兄弟两人的争执。
兄弟两人连忙低下头表示认错。
年过五十,头发花白,身材略显干瘦的山川状叹了口气,“一城的进取之心我很赞赏,但洋介的话也不无道理,山川家的试错成本太低了,一招棋差,满盘皆输,主动挑起帮派战争的风险太大,这事还是算了吧。”
“父亲!”山川一城大喊一声。
山川状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由山川洋介搀扶着起身离开了议事厅。
山川一城双拳紧握,满脸不甘。
好半响才转身往外走。
“大哥,会长什么意见?”
门外的两名亲信立刻迎了上去。“我的父亲老了,大哥既无进取之心也不想看见我有,他怕我主导山川家入京失败,但是更怕我成功。”
山川一城面无表情,嘴里一边回答着两名亲信的问题一边往外走去。
两名亲信面面相觑,然后连忙跟上山川一城,“那这件事就算了?可是青山先生那边怎么交代?我们退缩的话,不仅前期投入打水漂,恐怕他也会因此在心里对我们感到不满。”
“算了?”山川一城人畜无害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戾色,咬牙道:“当然不可能算了!父亲和大哥现在不愿意和野口会对抗,只是因为形势还没走到那一步,毕竟人都是逼出来的!”
两名亲信对视一眼,察觉到自己老大要做什么,顿时感觉燃起来了。
“召集我们的人,我有话说。”
“嗨!”
……………………………
夜色降临,绚烂的霓虹取代白日的太阳让夜晚的东京依旧保持明亮。
新宿区歌舞伎町一番街,一家由野口会控制的地下赌场内人声鼎沸。
“八嘎!怎么又输了!”
赌桌前,跟随刀疤脸参与抢银行的黄毛青年重重砸了下桌子,随手去摸筹码却摸了空,他低头一看,然后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输了个精光。
“喂,小子,还玩不玩啊,没钱就把位置让给我。”旁边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拍了拍黄毛的肩膀催促道。
黄毛当然还想玩,但这不是没钱了嘛,最终只能是满脸不甘的起身。
站在青年身后看了一会儿,他是越看越手痒,心里更痒,要是能再搞点钱,昨晚和今晚输的肯定能翻本。
毕竟已经连续输了两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