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本来还不敢看霍轶,但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像是一憋了晚上的气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他陡然抬起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霍轶跟前,自暴自弃地看着霍轶:“不躲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霍轶从白歆的眼神里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看来是,兔子急了,想咬人了。
霍轶坐到床边:“过来。”
白歆认命似的走到床边,赌气一样低头看着霍轶,嘴撅得老高,看起来很不服气。
“心里不痛快?”霍轶说话声不疾不徐,配上醇厚的嗓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壶烈酒似的。
白歆觉得自己早就一头栽进酒缸里,醉得不省人事了。
“觉得我说错了?”
霍轶这话听着像是在兴师问罪,可白歆今天已经被明着拒绝了两次了,心里的气已经憋不住了。
“我不敢这么想。”
白歆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管是语气还是字眼,听起来都很倔,很犟,像是在跟霍轶较劲一样。
霍轶沉默着盯了白歆一会儿,忽然笑出来声。
这对霍轶来说是很少有的,白歆也是第一次见霍轶笑成这样。
“你敢。”霍轶凝视了白歆一会儿,笑着摇了头:“而且胆子大得很。”
话音刚落,霍轶的笑就收住了,颇有些喜怒无常:“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没有要求的时候,你不要随便靠近我。”
白歆这才勉强从记忆深处扒拉出霍轶说过的这样一句话来。
好像很早了,在他第二次被徐一明坑了之后,在他决定“以身相许”留在霍轶身边的时候。
这一个晚上,白歆的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忽然听到霍轶这样一句话,就像是在给他一个解释一样。
不知怎么,白歆忽然就释然了。
释然的后果就是,本来憋着的那股气散了。
白歆在霍轶面前本来就怂,全靠一口气撑着,现在气散了,人就更怂了。
霍轶没有错过白歆的变化,勾了勾唇:“坐过来。”
白歆坐到霍轶身边,却听了话,没有再上赶着凑上去。
霍轶忽然伸手在白歆脸上摸了一把。
白歆的眼睛一瞪,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呼吸一顿,却没有躲。